原來傅連年是不巧撞見了涼顏秋浸在水裡的一雙好似白藕的芊芊蓮足,在古代禮儀傳統甚重,未出閣的女子,出閣嫁人做婦的婦人皆不會在除自家夫婿外的其他男人面前,輕易展露身上的肌膚,尤其是足腿。

甚至有些男子僅因一不小心窺視到了未出閣的女子不經意間露出的足腿,便要娶被自己看到足腿的女子為妻。古代甚是重視這些,涼顏秋初來乍到,雖懂一些淺顯之道。卻並沒有這般甚是注重的意識。

在涼顏秋看來,自己不過是露出腳踝涉水,挖河鮮罷了,並沒什麼其他。

可在傅連年看來,就是另一種情況了,他既是不小心撞到涼顏秋不經意露出的蓮足,若是涼顏秋肯嫁他,他勢必要娶這個寡婦,對她,對她的兩個孩子負責。因他不小心看到了僅有涼顏秋的丈夫才能看到的。

“天!苗苗,這東西是你從哪撿來的?”驚見河蚌,涼顏秋已然樂得合不攏嘴。

河蚌比河蜊大得多,而河蚌與河蜊更有一本質的區別,也是看到河蚌讓涼顏秋興奮的原因,河蚌裡能挖出珍珠來,而河蜊卻沒有。

“就在這片。”苗苗用手指向自己剛翻起的石頭。給涼顏秋看。

“傅叔叔,我們也去看看吧?”冬子遠遠地見母親展露出歡喜的笑靨,便知道妹妹定是發現了不得了的好東西,不然也不會將母親逗得如此。從拜傅連年為師起,冬子對傅連年的態度,終於略微好轉了些,雖不似最初時的熱情,也也似得知韓家人想應將傅叔叔與自己的母親送做堆後的那般排擠與沮喪。

“恩。”傅連年微一怔,應聲道,攏著冬子手,走向涼顏秋。

此時,涼顏秋正與閨女賣力地又翻了數塊河岸邊的大白卵石,可收獲卻微乎其微。

算上苗苗早前無意中拾來的,再加上剛翻來的,總共連十個河蚌都不到。涼顏秋正想喚傅連年過來,與傅連年打聽,就見傅連年牽著冬子的手,涉水向她與苗苗走來。

“娘。”此刻,冬子已然學會了洑水,可卻不熟,還需要再練,能在水裡撲騰幾下,若是水流不急,像河口這樣的緩水,已不可能淹到冬子。“苗苗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是河蚌。”涼顏秋把撈來的河蚌捧給傅連年看。“連年你可知道這東西哪多?”涼顏秋見河蚌數量少得可憐,便猜測到,這河蚌定不屬於這淺灘,許是從河的更上游沖下來的。

“這?”傅連年不敢垂頭,不敢向下看,再看涼顏秋浸在水裡的雙腳。更不敢看涼顏秋的臉,與涼顏秋對視。不然面前的婦人定會發現他的羞窘。傅連年只好接下涼顏秋遞來河蚌,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河蚌上。仔細端詳了半晌,傅連年才慎重道:“沒見過!”

這些年來,傅連年一直守著這片山頭及奔流不息的水源,打來的獵物成百上千,捕來的魚蝦更是不計其數。傅連年卻從未見過眼前這比撈上來的河蜊要大得多的名叫河蚌的東西。

“許是趕上哪年山裡發水沖下來的吧?”傅連年猜測道,竟與涼顏秋想到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