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嘖嘖,這是誰啊?主人家都還沒入席,倒先落座了。”郝如意這一聲雖是聲音不大,不過語氣卻是刁鑽刻薄得緊,讓眾人一聽就不由眉頭緊蹙,當然沒人去看郝如意,視線全投出去,落在正坦然入席的葉馨蘭身上。

“怎麼?不可以坐嗎?我以為擺這麼多張椅子,就是給人坐的,再者我看大夥不明緣由都站著,而主人則早已入席?倒是圍那一桌子人,就有些……要是不讓坐的話,我起來便是。”要說葉馨蘭雖是千金小姐,卻也有腦子,豈能讓郝如意以這般刁鑽的話語貶損她。

“不必起來啦。那椅子擺好,就是予人坐的。”當然,葉馨蘭這番說辭,可沒能引起雷家主母的好感,反而讓雷老夫人對葉馨蘭心裡畫的那個叉,又狠狠地加重了兩筆。“大夥也都快去落座吧。郝員外,葉員外,來,一併入席。”

聽聞雷老夫人的誠邀,便知道,雷老夫人是相中了哪兩戶人家的小姐,一個郝員外,一個葉員外,不然的話,為何偏偏點到此二人的名字,還說要他們一併入席呢!

“多謝老夫人。”郝員外心頭一喜,忙喚來自家女兒挑與雷老夫人相隔一個身為的位置落座。

葉員外自然也是高興壞了。不過葉馨蘭卻不高興,為什麼她緊躲慢躲,竟還是躲不過。算了,既是雷老夫人要她與她爹去同桌做,那就坐吧。

“葉員外,哪位是你女兒啊?聽聞葉府千金出落大方得體,宛似碧落凡塵的仙家女兒?”雷老夫人也是聽外人如此傳聞,信以為真,這才將重中之重放在葉馨蘭身上。雷老夫人挑兒媳婦,主要還是想挑個聽話的,最好能她說什麼是什麼,可千萬別再挑個刺頭回來。就好比上個蘇芳就是中看不中用。模樣什麼的看著都好,看著就像個好拿捏的,結果性子卻是個犟種。

“這……”

“老夫人,您怕是不知道吧?那就是……”

“老夫人,小女就是馨蘭。”葉馨蘭可不用郝如意給她做引薦,也不知何時從那邊方桌站起來,邁步走來,不聲不響地走到雷老夫人身邊,猛一出聲,給雷老夫人嚇一跳。

嚇得雷老夫人心像兔子似的直蹦,手一翻,嘩的一下勾在面前桌上擺放的茶碗上,茶碗叩翻,茶水潑了雷老夫人一身,雷老夫人心裡這個惱啊,葉馨蘭動作那叫一個快啊!捏起桌上,明知是搌手布的手巾,故意去給雷老夫人擦衣服上沾染的茶水。這雷老夫人豈能樂意,臉都氣成了茄子色。

“別忙了!快隨你爹落座吧,我自己來。”心裡雖惱,雷老夫人臉上還得強擠出笑紋來。不過雷老夫人心裡已做了評斷,這個葉府千金,她絕對不會娶給她兒子做媳婦。什麼東西,還不如早一個蘇芳順眼。

“雷老夫人,還是讓如意來吧。”郝如意這個得意,葉馨蘭錯有錯著,終於給了她表現的機會了,只見郝如意捏起一方淡粉色的繡帕,蓮步婀娜地走到雷老夫人身際,以粉色的繡帕,一點點地給雷老夫人擦拭身上的茶漬。

那樣子做作的,讓葉馨蘭直犯嘔。郝如意的動作也相比葉馨蘭似貓磨爪子的做法要輕柔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