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數字的含義

“不過就是一些數字和特殊符號，我可不覺得這裡面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去談論的。”

楊芳心灰意冷了。她回到了杯風路，急忙走到花園邊的芒果樹邊搖了搖，那張紙條就順當地到了她的手中。她看到了那張紙條，起初是大為驚喜，藉著手機的手電筒認真看了又看紙條的內容，她卻分析不出什麼來。她以為數字代表銀行賬號，或是某個地方的儲物櫃，或是誰的電話號碼。她還按著一串的數字，但得到就是機器固定的聲音：此號是空號。至於銀行賬號沒卡沒密碼，有什麼用呢！儲物櫃，這個城市有成千上萬的儲物櫃哪裡找。她覺得可能是周鑫公司的儲物櫃。但周鑫的一切東西都給清空了。她也明白這紙條裡記載的內容代表一定的意思，究竟是什麼呢？她可沒能力去破解。只是她很明白一點，起碼在得到這張紙條上，兩方力量迫切要得到。她破解不了，肯定有人可以破解。要麼是張涵，要麼是廖總。

此刻，廖總就在她身邊。在她的租房裡

“這數字可是有含義的。我看了幾次，沒搞得什麼全懂。”

“沒全懂。那麼還是有一點懂？”

廖炳坤看了看楊芳。楊芳發覺廖炳坤笑了。楊芳迫切要知道里面一丁點的含義。她有自己的算盤。

“83歲，41年，番號8341，這是誰的數字。伴隨偉人一輩子的數字。我想這就是第一層意思。往這方面好好想想。”

“哦。是我們的帝都。我沒去過。我也沒錢去。這個地方最配在新聞聯播上看。這可能是周鑫胡亂寫的。他可是常常對國家大事很上心的。”

“不可能，他不會知道8341拆分的意思。周鑫這個人我跟他也有一些交情。當初，他因為在一個專案上跟張涵有爭論，他特地來找我，要我向張涵說說。我答應了他。那個專案就是周鑫獲得曼生集團總經理餘良的賞識。現在城裡最高的雙針塔，就是周鑫那個專案。那時你還沒來曼生集團。專案上馬後，周鑫常常找我請教事情。那是我發現對數字竟然不認識。之後，我覺得奇怪便找人去調查了一番。周鑫得了數字腦盲症，就跟紅綠色盲一樣。得這種病的人，一輩子都對數字沒一點概念。我覺得這個結論很可笑。但其實是我從醫院得到的正確資訊。這讓我不得不信。之後，我還翻了《柳葉刀》英國權威醫學雜誌書，的確書中有記載，美國就是這樣一個案例。”

“這是你一家之言。竟然能編出這個叫什麼，叫數字腦盲症了。看來對你所說的話信任度，要大打折扣。”

“周鑫這個人有些能耐。不然，他怎麼可能在曼生集團待到退休呢！只是這樣一個為曼生集團奉獻了大半輩子的人，就死了。在周鑫死前的一個月前，他找了到豐源茶莊聊了一次天。他的精神狀態很好，整個話題裡，他說了一百次退休生活。他有一個獨子，一個獨孫，算是三代單傳了。至於他祖上也是這傳統，我就沒去過問了。但我在一次企業的高峰論壇上聽見有人說周鑫要取代張涵。這個論壇很高階，而且都是圈子裡的人，這個取代的事情，我覺得不可能是空穴來風。會不會因為張涵認為周鑫威脅他的地位，所以才暗下狠手。”

“都退休的人了，還威脅什麼。”

“你並不知道曼生集團的總裁是不拘一格降人才的。看來你就是一個打工的，完全沒脫離打工仔的思維。你對集團的歷史都沒一點的瞭解，怪不得處處摸不著路數，要知道現在的狀態，就必須從它的過去去找，而要知道它的未來，你必須深入瞭解它的過去和現在。看來，曼生集團的員工素質下降了很多，”

楊芳心中不愉。她知道廖炳坤是說她。她承認這個事實。她連工作都忙不過來，自顧不暇，哪會有心思去了解公司的前世今生，甚至是未來的走勢。

“生活不會輕易給你獎賞的。就跟周鑫一樣。他一個連數字都認不清的人，卻能在曼生集團站穩腳跟，而且還可以跟張涵扳手腕，可不是吃素了。周鑫可是八十年代的第一批大學生，還是當時為數不多的營銷學專業，可謂是科班出身。在那個時候可算是頂尖人才了。只是，周鑫也有自己的心酸。為了在曼生集團，他放棄了出國留學的機會。”

“曼生集團就是那麼有魅力。現在出國留學都不容易，把這個事情推後三十年前，這可是要難於登天。換著我，我一定會義不容辭的離開這個間公司，我絕對不會放棄出國深造的機會。”

楊芳沒想到周鑫還有這樣的學歷背景。廖炳坤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水，站了起來，往窗戶邊走了過去。

“對呀。周鑫留了下來。為了愛情，試問請問何物。但是更為可悲的是周鑫卻沒得到愛情，他眼睜睜看著他的戀人給人搶走了。從他的戀人離他而去的那刻，他便性情大變，幾度和曼生集團的管理層鬧意見。但他是人才，對曼生集團貢獻很大，所以打惜人才的口碑，周鑫一直都留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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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戀人，是誰？”

“據說，他的戀人是他的大學同學，兩人都在一起七年了，都到了結婚的時候。”

楊芳沒說話，直直看著廖炳坤。廖炳坤此時站在了窗臺邊，探出頭去，似乎要往遠處望。具體要望什麼，楊芳沒去理會。她覺得周鑫背後的人生很悲慘。但楊芳清醒認識到這悲慘的背後更加印證了一個鐵一般的事實：周鑫絕對不可能跳樓。一個對人生都失望了差不多三十年的人了，還有閒情逸致去跳樓，還有什麼想不開。她越想越覺得周鑫的死一點都不簡單。

“跟人跑了。而且還是在婚禮現場，周鑫怕是一輩子都會記得這個恥辱。換成是我，我一定會將搶走我女人的人碎屍萬段。但是周鑫沒有。第二天，他照常到公司上班。”

廖炳坤縮回了窗邊，看了看手錶，深深嘆了口氣，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杯，示意要喝水。楊芳沒理會他，廖炳坤只能自己走到茶几前，端起水杯一飲而盡。

“你知道嗎？他的未婚妻和搶走他未婚妻的人都在曼生集團。他見到他的未婚妻，他竟然沒一絲的生氣，只是他的未婚妻哭得稀裡糊塗的。”

“這些跟你要和我談的事情，或許說跟那紙條有什麼關係？”

“8341，你倒過來。1438。14年的時間，就是周鑫的未婚妻拋棄他的時間，而38歲，就是當時周鑫向他未婚妻求婚的時候。”

楊芳看了這四個數字，心中更多疑惑了。這又跟曼生集團有關係？還是僅僅是周鑫的老相好給周鑫的一串只屬於他們的數字，跟張涵沒一點關係。楊芳心灰了。她怕千辛萬苦找到的紙條，不過就是牽出來一個可憐人的悲慘經歷而已。

“這不過是周鑫私事。”

“你往深處想想，這四個數字找不出現，晚不出現，為什麼會出現在周鑫跳樓事件後呢！而且你也看過這個紙條。你注意到沒有，這記著數字和符號的紙張就是現在市面上普通的紙，這說明，是不久前寫的。當你把紙條上的內容跟周鑫的跳樓聯絡起來，你就會覺得這並非是周鑫羅曼史了。”

“要找到周鑫的未婚妻，或許弄清楚這個事？”

“看來，你不笨。”

“你對周鑫如此熟悉，我想你的腦子裡連周鑫祖宗十八代的資訊都有，他的未婚妻你也知道是誰了。”

廖炳坤沒回應，又看了看手錶，此時他已經和楊芳交談有足足二十分鐘了。

“我該走了。”

廖炳坤話語還未斷，楊芳便聽到遠處有警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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