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芳走出了上島咖啡店後,趕緊抹乾了煽情的眼淚,鑽進了別克商務車。

“我想到萬綠公園走。”

別克商務車直插到勝利大橋,過了兩個紅綠燈後,楊芳眉頭便緊皺著。楊芳看著不斷地往後退的車和樹木,給了自己一巴掌。

司機透過車廂上的後視鏡看楊芳流著眼淚,便說了一句關心的話,便給楊芳罵得狗血淋頭。

之後,別克商務車連這電臺的交通播報都給楊芳要求關到了。過了五分鐘後,別克商務車便停在了萬綠公園的門口。

萬綠公園門口上直立著一個巨大的黃牛石頭。黃牛石頭中刻上了“萬綠公園”的四個上了紅色油漆的字。楊芳鑽出車廂,走到黃牛石頭上,輕輕地拍了拍冰冷的石頭。

“石頭呀,石頭,我的心腸要是能練成你這個樣子,這就多好呢。”

楊芳抬起掃視了一番這萬綠公園。公園的正中央是一個寬大的廣場。平時這個都是很熱鬧的。現在不過就是8點鐘,那些跳廣場舞的叔叔伯伯阿姨們都回來了。一眼望去,滿滿的蕭瑟。楊芳不由地心情壓抑更加地多了。

楊芳走了幾步,發現公園左側的人工瀑布也沒水了。一陣陣的秋風吹得楊芳頭髮不斷地飛揚。還有這吹下來的枯枝敗葉,給這風再次吹著不斷地往前面的大理石圍成的石板凳子上。

楊芳找了石凳子坐了下來。回想起了楊名在曼生大廈天台上掉下的情景。那時的風就是那麼的大。楊芳的眼淚不斷地在掉。

片刻後,手機來了。

“喂,楊總,你在哪裡?我有一個事情,要跟你彙報。”

“說重點。”

“我剛剛得到了一個確切的訊息,明天,曼生集團將會收回在我們集團的業務。”

“城市中心的專案嗎?這可是簽了合同的。怎麼能說變就變。這個張佳一,就是一個卑鄙小人。”

“什麼?”

陳玫雙手顫抖地把茶杯上的溫開水,一飲而盡。其實,這個訊息是魯國生親自打電話告訴陳玫的。陳玫生怕楊芳一時接受了。所以,便才給這個訊息打了折。

“剛剛張佳一向我求婚,我當場就拒絕他了。沒想到我前腳都跑出來,他後腳就給我使絆子。我也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人。我現在立刻問問魯總。這究竟是什麼回事?他妹的。”

“楊總,不是,不是城市中心專案,而是慈善基金會捐款的託管業務呢。”

“什麼?誰告訴你的?”

“我,我,我也是聽到一個曼生集團的內部高管說的。”

“是張佳一這個畜生嗎?”

“不,不,不是。”

“誰呀,是不是。。”楊芳停頓了下,倒吸了一口冷氣,想到了什麼事情。“魯總本人打電話給你。是不是?”

“嗯。”

楊芳很絕望地掛了電話。抬頭再看了看萬綠公園。這個時候,公園左邊的小型溜冰場上響起了《小蘋果》的廣場舞規定曲目。同時,楊芳的耳邊也出現了那人工瀑布發出了轟隆隆的水流聲來了。

這一切都是如此精準的如期而至了。

楊芳心裡一陣的悲涼。楊芳腦子飛快地運轉,但卻怎麼也想不到什麼了?楊芳直直地看著這瀑布的水流聲,感受著這水氣瀰漫到了自己的眼簾上,聽著那嘈雜的廣場舞。

“這讓我要怎麼辦?”

這話還沒說完,即刻楊國生的電話便打了過來了。

“你在哪裡?”

楊芳清了清嗓子。

“我現在有事,我正按照你的意思,跟張佳一先生在逛公園呢?”

“真的?”

“這有什麼好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