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芳在半山別墅的大草坪,足足地等到了夕陽西下,才看到了趙曼姍姍來遲。趙曼穿著全身的絲綢睡袍,腳上是人字拖,還濃妝淡抹。這完全是看不出是一個近乎是50歲的女子。

“母親,你這打扮,是怎麼一個情況?”

趙曼沒說話,走到了楊芳的跟前,露出了很嚴肅的微笑,手晃了晃。之後,老管家就派人把百米遠遮陽的太陽傘和兩張藤椅挪了過來。

當老管家把這咖啡端到了太陽傘下的玻璃桌子上,趙曼朝著半山別墅欣賞了一番。

此時,半山別墅的背後正好是下山的太陽。天空上的火燒雲,把趙曼的臉色都是照射得一陣的紅彤彤的。

這可是有點兒徐娘半老的感覺呢。

此時,趙曼優雅地走下了藤椅上,之後便笑了笑,拿起了那杯咖啡便享受地聞了一陣,還吹了吹咖啡上的泡沫。

隨著咖啡散發出正宗巴西咖啡豆的濃郁的香味的時候,趙曼一臉淡然地丟給了楊芳一個眼神。

“楊芳,你看,今天的夕陽不錯吧。”

“嗯,不錯。”

“但是,這卻是近乎黃昏了。不過,這難得一見的火燒雲真的是不錯呢。”

“你的臉蛋雖是火燒雲一般,但是你的心腸卻是黑乎乎的。就跟那千年沒洗過的鍋蓋一樣。”

“似乎,你話裡有話呀。”

“母親,你還是去自首吧。我真的不想成為一個大義滅親的人。”

趙曼本是坐在藤椅上,望著鮮豔奪目的火燒雲,即刻便帶著一臉的吃驚轉向楊芳的方向。楊芳沒躲想過躲開趙曼的目光,一臉嚴肅地望著趙曼。

“我的好女兒,你這話讓我有些納悶呢。我自首。我沒犯法。我沒做什麼事情。你可以說清楚一些嗎?”

楊芳望了一眼,打算要過來添咖啡的管家,便欲言又止了。趙曼很識趣,便招手讓管家過來,要其放下咖啡後,便又揮手要管家離開。

管家離開了趙曼的視線後,趙曼很是輕鬆地點了點楊芳跟前上的藤椅。

很明顯,是要楊芳坐下來,好好說清楚。楊芳摸了摸自己的挎包,挪了下藤椅,便跟趙曼相對而望的位置坐了下來。

“母親,你是不是推陳玫下樓了?這可是謀殺的罪名。”

“笑話,我一個弱小的女子,可沒這個心腸和這樣的手腕。你是我的女兒,我就不計較了。”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狡辯嗎?”

楊芳帶著氣憤的口吻,站了起來,朝著已經是成了半黑色的火燒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之後,便從挎包上掏出了照片,甩到了趙曼的臉上。

趙曼一驚,手中的咖啡便打撒了。咖啡倒在趙曼的睡袍上。但是,趙曼卻沒生氣,而是很優雅地拍了一陣倒在睡袍上的咖啡。

當睡袍上映出了咖啡的渣滓來,趙曼稍微地瞄了一眼散落到地上的照片,便很莫名其妙地冷笑了。

“這照片,你是從哪裡來了?”

“這不用你管,母親,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事情?你為什麼要殺害陳玫?”

“這照片是哪裡來了?”

“照片哪裡來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做過?”

趙曼沒露聲色站起來,沒回話,而是莫名其妙地把楊芳晾在了一邊,自己便再次望了望天際的火燒雲。

但是此時,火燒雲已成了烏雲一片了。

“你可以等等我嗎?我忘記了一件東西在屋裡了。我想去拿給你看看。”

楊芳打算要跟上去,但是趙曼卻雙手晃了晃。很明顯,是不要楊芳跟上去了。

片刻後,趙曼穿著一身的旗袍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檔案袋。

檔案袋上棕紅色的,是大型的信封。趙曼沒直接交到了楊芳的手中,而輕輕地放到了太陽傘下的玻璃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