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點鐘,別克商務車便到了拘留所的大門口。楊芳鑽出車廂後,穿過羅馬柱,進入拘留所的接待室。

此時,魯國生一臉的正經地坐在了冰冷的鐵凳子上,雙手戴著銀白色的手銬,雙腳戴著生鏽的腳鐐。但是魯國生的神情卻是很平靜。

“父親,是否要授權我清理門戶?”

“這清理門戶,是什麼意思?”

“我按照你的指示,昨天到了曼生集團接任了您的位置,之後呢,我便來了一個很低階且是很有用的小伎倆。”

“什麼伎倆?讓我的女兒,有興趣親自過來看我。”

“考勤呀。凡是遲到的員工,都要開除。而且我還把上班的時間提到了8點鐘。你猜猜現在是什麼情況?”

魯國生微微一笑,屁股挪了下位置。

“這有點意思呀。說說你的結果吧。”

“一共呢,有20個員工遲到,也就說在8點半後過來的。而且那20名員工,都是資歷很老的。絕大多數是20年,有一個是28年,還有一個是29年的。這些人很值得我去研究呢。”

“看來,這是虎父無犬女。”

“我還真的就得到了一個很是叫我驚訝的訊息。不知父親你喜歡喜歡聽的?”

“我現在都在這裡吃牢飯了。你也已經是曼生集團的董事長了。你現在是莊家,我什麼都要聽你的了。”

“我得到了兩封信。其中一封是說當年你怎麼授意一個專案經理,怎麼在城市中心的專案上作手腳的。而那個專案經理,就是張佳一的父親。我在網上也查到這專案經理做了這檔子事之後,便消失了。他的兒子,也就是張佳一就給人安排到了瑞士上學了。”

“繼續吧。我覺得這個故事不錯。我很有興趣聽呢。”

“而第二封呢,便是關於曼生集團的前身,並不是一個搞正道生意的公司,也是一個高利貸公司。之後才給洗白的。”

魯國生下巴因為緊張不斷地在放鬆和收縮之間轉換。很明顯,魯國生聽得有些吃驚。這楊芳還真的一個不能低估的人。

“說完了嗎?”

“你覺得我需要說下去嗎?”

“你是否還有一些事情沒說。”

“我現在嚴重懷疑那份dna報告是假。你就是買兇殺人的幕後黑手。”

“你現在的董事長是假的哦。我簽署的股權轉讓書假的哦。芳兒,你有沒腦,這些訊息,你就不能好好地確定下這個真假之後,再來告訴我,或是說來質問我。我現在可真的是沒時間呢。”

“你的那份股權轉讓書,是真的。我現在正式接管了曼生集團,這也是真的。但,這改變不了。你是僱人殺人的事實。”

“哈哈哈,芳兒,這封信能作為這個呈堂證供嗎?你直接就開肯定給法院或是公安部門。這樣的話,我會多一個罪名,叫什麼?剛剛一個獄友說的。哦,對了,是故意殺人未遂。哈哈哈。”

“魯國生,你不承認也沒問題,我會找到那個乞丐頭子的。你放心。”

“你有空就多多地看看犯罪心理學的書籍吧。這犯罪呢,絕大多數都是要有犯罪動機的。你好好想想,不要在我身上的浪費時間了。對了,我昨天在拘留所裡,聽說你呀,把這老功臣弄得是夠嗆的。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報你的仇,沒問題,你可不要公器私用。這不好。不說了。聽了你繪聲繪色地說得這些廢話,我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呢。”

魯國生轉頭便往門後的警察叔叔舉起了雙手。

“兄弟,我現在要去小便,我要走了。”

“魯國生,你是什麼意思?”

“你要叫我老爸。這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改變的。你不信,是吧。”

魯國生拔了一根白髮,放到了鐵欄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