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定的鬧鈴響了之後,施雅意從宿舍的床上爬起來,同宿舍另外三個舍友一個中午沒回宿舍,另外一個下午沒有事,還在睡著,另一個在自己的桌子上玩電腦。

迅速關掉宿舍鬧鈴,免得再吵到睡著的那個舍友,下了床,施雅意進了衛生間,掬了一捧涼水撲在臉上,迷糊的腦子一下清醒起來了。

她抬頭看向鏡子裡自己的臉,犯困迷糊的時候還不明顯,猛地清醒的時候,尤其是低著頭,把眼睛翻上去看前方的時候,因為眼型太銳的原因,帶的整個眼神看起來都有些鋒利兇狠的樣子。

別人被她這樣看的時候,總感覺她好像在盯著自己要搏命一樣,眼神裡充滿了殺氣——其實這是天大的冤枉,施雅意在這種時候,大腦一般是放空的,無意識根本不會控制自己的表情。

她對著鏡子輕輕眨了眨眼,水珠順著額頭上的一縷長發垂下來,沿著稍微有些稜角的臉流在下巴上。

頭發有點長了。

施雅意蹙了蹙眉,把頭發向後擼了一把,整個寬闊高挺的飽滿額頭就露出來。她是稍微有些方形稜角的臉型,整個人又偏瘦,菱角就顯得更分明瞭。女孩子張這樣的臉型,第一印象,總讓人感覺應該會是很倔強和強勢的。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在某些事情上,施雅意確實是相當的強硬倔強。

擦了臉出來,隨手用梳子將偏長的頭發往腦後梳了梳,沾了水的頭發很服帖地在腦袋上定了型,看起來有些偏中性的帥氣俊朗。

同寢室的正在用電腦看影片的女生察覺到人從衛生間出來,下意識偏過頭看了一眼,拿著小零食往嘴裡塞的手突然頓住了。

施雅意並沒有注意到對方有些古怪的目光,她回到自己的書桌面前,將桌上準備好的材料和教材一起裝進書包裡,拉上拉鏈,轉過頭對舍友比了個口型:“靜兒,我走了啊。”說著,她指了指門,然後放輕腳步出去了。

劉靜的腦袋跟著施雅意的身影從南轉到北,目送她輕聲開啟門,站在門口對她笑著揮了揮手,又合上了門。

直到施雅意從視線裡消失,劉靜才把視線重新轉回到電腦螢幕前,目光微微發散,機械般將手裡的山楂片丟進嘴裡,嚼了兩下,味蕾上傳來酸酸甜甜的味道,刺激得她的神思緩緩回了過來。

摸了摸胸口,劉靜“霧草”了一聲。心跳有點快是怎麼回事?突然t到了新室友妹子的帥點這是要鬧哪樣?

電腦螢幕裡帥氣高大的歐美帥哥正開著車急速賓士——果然我還是比較吃多蘭的顏媽耶,雅意側臉好像和多蘭有點像劉靜因為兩個人都是眼窩有點深這個共同點陷入了沉思。

施雅意揹著書包,穿過半個學校,到了z大的動科主樓。

前幾天她接到自己導師的通知,因為她報的這個導師在國內德高望重,當然人也很老了,今年開春招完研究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病了,結果病來如山倒,現在一病不起,根本就帶不了學生了。這幾天學校也一直在和這個導師名下的幾個研究生協商,最後決定將這幾個研究生分到另一個教授名下。

施雅意原先就是沖著z大動科院這個老教授的名頭來的,本來是不願意調的,但是學校新分給他們這個教授導師的履歷太輝煌了,簡直閃瞎了眾人的眼,又有老教授擔保這個新教授的科研水平,施雅意才勉為其難同意了。

結果交替的時候,施雅意才搞清楚,他們這個新的b一ss,今年才29歲,連30歲都不滿,就破格成了z大的動科生物工程專業的教授!

施雅意簡直驚呆了,一打聽才知道人家是國hf大學的畢業的生物工程學碩士,碩博連讀五年就唸完了,在《ssiense》和《nature》上發表過硬幹貨論文的。不久之前回了國,q大那邊力邀,結果沒請動,這尊大佛跑z大來當教授來了。

施雅意特地去網上用他們這個新教授的英文名字“j一e shu”查了一下,找到了他發表在《ssiense》的那篇關於動物細胞克隆研究課題的論文,真的是給大神跪了,之前被□□授的不滿也沒有了。

他們這個新教授中文名叫楚霽,人如其名,的確是非常清風霽月的人,長得帥,就是性子非常冷,好像是那種沒關系的人死在他面前都不會低下頭看一眼的人。

最起碼,施雅意見了楚霽幾次,就沒見他笑過。每次見他,給學生指導課題的時候,也是全程冷臉,一派嚴肅的樣子。哪兒有錯就指出來,除此之外絕不說半句廢話,更別說什麼和學生交交心,說說生活上的困難啊,學習上的疑惑啊,這些是完全沒有的。

施雅意親自經歷過一次,楚霽擺著一張死人臉把和施雅意同一屆剛考進來的研究生妹子勸退的場面。當時也是老教授出面,撐著不適的身體把他招收進來的七個研究生撮合到一塊,弄了個小飯局,秉持著送佛送到西的信念,領著他們來認新教授楚霽,希望楚霽在將來能好好領著這些學生們出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