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記耳光響亮的打在雲舒臉上,她垂了垂眼簾,神態平靜,彷彿在品一盞香茗。

“你這個小賤人,勾引男人不過癮,還過來勾引我女兒?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一陣濃鬱的香水味直沖雲舒的鼻子,眼前這個燙染了小卷發、一身香奈兒小黑裙的瘦削中年婦女,正用鄙夷的眼神盯著雲舒秀氣清雅的臉,彷彿在打量一隻蒼蠅。

雲舒淡淡的沒有說話。

婦女見她這般模樣,聲音更加尖利了:“哎呦呦,這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是死了爹還是死了娘了?我t又不欠你的,是你欠我的!擺出這個模樣,你是想別人說我欺負你呢?!”

正當婦女想要沖上來再給雲舒一巴掌的時候,一道小小的身影撞開房門,斜刺裡沖出來,一個頭槌撞向婦女,卻在快要撞到婦女的時候稍微收了收力氣,只把婦女撞得退了幾步。

來人也不去看那婦女,徑直扶起了雲舒,焦急之色溢於言表:“雲舒,你沒事吧?”

雲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輕聲道:“你走吧,我要回家了。”

那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重新上前來的婦女的一聲咆哮給打斷了:“梁婧,你是要造反是吧,啊?!這個碧池居然這麼迷惑你,好啊,長本事了,連老媽都敢打!”

梁婧大聲懟回去:“說什麼呢?雲舒她很好,她成績也比誰都好!是你女兒我騙的她,你不如說我是碧池!”

婦女被自己女兒的話氣得說不出話來,梁婧見狀,伸手去拉雲舒:“雲舒,我們走,不要理她。”卻被雲舒用力掙脫了:“梁婧,你走吧,我要回家了。”

梁婧差點被氣笑了:“我走?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你憑什麼讓我走?!”

雲舒只是輕聲說:“你走吧,我要回家了。”

梁婧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現在更是控制不住地吼了起來:“你t別總是說這句話!回家回家,你現在能回家嗎?!你那叫家嗎?!”

雲舒只是默默地垂下眼簾,不語。她總是這幅淡淡的、溫柔的模樣,沒有什麼表情,卻從來不會去和別人爭論什麼,更加不會大打出手。梁婧看著自己深愛的人清秀漂亮的眉眼,白皙的臉蛋,以及因為剛剛的糾紛而淩亂的馬尾辮,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良久,梁婧冷笑一聲:“好,我走!你別後悔!”

說完這句話,梁婧狠狠地瞪了一旁全程一句不發的校長和德育處主任一眼,撂下一句話:“你們就看著別人毆打你們的學生,為人師表,哼!”

然後梁婧就走了。

打了雲舒一巴掌的梁夫人也走了。

校長室裡只剩下雲舒和德育處主任、校長。

德育處主任終於有了動作,她站起來,對雲舒說:“你家長到底還來不來了,這麼久了,是當沒你這個女兒,還是當沒我這個老師?”

雲舒說:“不知道。”

她臉上照樣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春末夏初的陽光透過漂亮的玻璃窗,一圈一圈照射在她的臉上,映出上面金色的絨毛,正是青春少女的好模樣。

雲舒本來也是個青春正好的少女啊,她今年才剛剛十七歲,上高三,就快要高考了,她的人生本該在起點,正要去追逐她的夢想,在大學以及將來的社會上好好地打拼一番,當個為國家做出貢獻的棟梁。

雲舒本來也以為,她的人生軌跡將會是這樣的。

直到她遇見了梁婧。

那一天,芳菲四月,春末的陽光溫柔地逗弄著嫩綠的新葉;那一天,改變了她原定的人生軌跡。

第四高中的同學和老師都知道,高三3)班有個費雲舒,長得漂亮還不說,關鍵是成績還好,好得逆天的那種,十次考試有五六次都能霸佔年級第一的寶座,剩下的基本上都沒有掉出過年級前十。

而且,費雲舒同學性格非常好,她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對人永遠是溫溫柔柔細聲細氣的,全年級的男生,包括高一高二的學弟,有半數以上都在暗戀她,她是當之無愧的學霸校花本人沒錯了。

費雲舒也非常滿意她現在的生活,雖然她家裡條件並不好,父母也不寵愛她,但雲舒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她滿足於現在的生活。

可美麗又優秀的人,有的時候也不一定會一帆風順。總是有一些不可控的因素影響著她們,甚至給她們致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