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藏起自己找到的小石子什麼的,作為禮物送給謝九爻,一人一鳥,竟然相處得格外和諧。

於是溫暢就更少都可以看到他家鳥了,他家鳥整天的不著家,剛開始的時候只會帶一些食物出門,後來更誇張了,出門的時候嘴裡叼著一頁紙,是開蒙用的千字文。

他自然不知道,謝九爻叼著那張紙,是去見那個被關起來的小少年了,明明是一隻鳥,可偏偏靈氣十足,她將紙放在地上,用自己的鳥喙啄一個字,然後念一聲:“一。”

謝九爻已經摸清楚了鸚鵡是怎麼發聲的,簡短的幾個字還是可以講的,少年就跟著她念:“一……”

等千字完了之後,謝九爻又會強行撕其他的紙下來,帶過來給少年認字。

又一次很晚才回到家之後,溫暢簡直就像一個被冷落的深閨怨婦,整個人都很不開心了,他戳了戳謝九爻的腦袋,哀怨的道:“酒酒,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鳥了?整天都不在家裡……”

謝九爻:……

她這麼一想,覺得自己還真有點像拋棄原配,在外面養了外室的渣鳥,頓時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溫暢繼續嘆息:“唉,我身體本來就不好,也不能陪著你到處走走,是我的錯,你本就是鳥兒,天高任鳥飛,哪能陪著我一個半殘廢的人,一直窩在這小院子裡,是我不對,不該限制你的。”

謝九爻這個時候已經更心虛了,怎麼說溫暢也是她目前的飼主,她似乎的確有些太冷落溫暢了。

於是謝九爻慢慢的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啄了一下溫暢的手指,溫暢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動作十分隱秘,他輕輕的伸手去摸了一把謝九爻的小肚皮。

平日裡這麼做的時候,都會被謝九爻嫌棄的,這一次謝九爻竟然沒有反抗,任由他摸了。

人家擼貓他摸鳥,還摸的心滿意足,恨不得親上一口。

“酒酒啊酒酒,就算你在外面有了別的鳥,也總是要經常回家的嘛,不能學別的鳥,跑出去就不知道回來了,知道嗎?”

溫暢聲音十分溫柔的道:“我又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但是要經常的回來,看到你我心中才安穩。”

“哦。”謝九爻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溫暢當時就笑了:“酒酒,你終於會說話了嗎?來叫聲爹爹我聽聽。”

謝九爻:……

“滾!”

“酒酒,你果然是在外面有鳥了吧……”

謝九爻不想說話,並向他丟了一個白眼,果然是不能給他太多好臉色的,給他好臉色,他就要飄。

謝九爻撲楞著翅膀飛進了內室,往床上那麼一躺,然後就準備睡覺了,溫暢拿著一本書也躺到了床上:“今日裡我還沒有給你講故事呢酒酒。”

“我今天就講一個烏鴉反哺,羔羊跪乳的故事吧……”

謝九爻簡直想捂著耳朵跟他說,我不聽,我不聽,你是想做誰的爹呢?

然而她並沒有辦法捂自己的耳朵,也沒有辦法去捂溫暢的嘴,只能像一具屍體一樣挺直的躺在那兒,任由溫暢在自己耳邊不斷的念。

簡直要煩死只鳥了。

溫暢一晚上講的故事,全都是有關於孝道的,他講的是開心了,謝九爻頭疼了,翻過來覆過去,怎麼也睡不著。

身上的毛都翻掉了好幾根,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心中的最後一點心虛,也在他的話癆當中徹底消散,謝九爻直接撲到了溫暢頭上,對著他的頭發狠狠的一頓抓。

把溫暢的頭發都給刨亂了,刨成雞窩。

頭發都亂糟糟的,連點形象都沒了,溫暢卻仍舊笑得很開心,甚至稱得上是溫柔,尤其是那聲音,溫柔的都快要滴水了:“我就知道酒酒心中其實是有我的,來,讓爹爹好好的親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