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爻出神的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病嬌嗎?

抱歉,她不好這口。

於是謝九爻很淡定的道:“進去睡覺吧。”

近乎歇斯底裡的雲停整個人都完全僵硬了,謝九爻的風輕雲淡,襯託的他格外像一個小醜,她似乎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眼裡,所以連厭惡好像都不會有。

可這種無視,卻比厭惡更讓他痛苦。

如果謝九爻厭惡他的話,起碼代表著她眼中是有他的。

雲停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裡,披頭散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家暴了。

那模樣實在是可憐的過分,明明前一刻,謝九爻才看到他有多變態,這一刻仍舊是感覺有些心軟。

算了,關愛精神病患者人人有責。

謝九爻蹲下身將人從地上撈了起來,然後抱進屋子裡放到床上,又給他蓋上被子,這才換上衣服出門了。

躺在床上的雲停傻乎乎的,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發展。

她好像沒有厭惡他,但也沒有接納他的意思,對他帶有那麼一丁點的照顧,似乎也是純粹的出於憐憫。

這反倒讓雲停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謝九爻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整個人都是有點困的,但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她也不能躺在家裡睡覺,還是得先去前鋒營那邊工作的。

陳煜早在那裡等著了,要跟她交接一些東西。

“我調去鎮北軍了。”陳煜見到她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謝九爻也知道這個訊息,便道:“這是好事,如今的兵馬大元帥也是你這個位置出身的,這說明陛下很看好你。”

“嗯。”陳煜笑了笑,笑得很淺,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他其實很想告訴謝九爻,他並不想升官,並不想離開先鋒營,要麼一起走,要麼一起留。

但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不是他想做主就可以做主的。

人生在世,總不能全都為了自己而活。

如果可以,他也想自私自利一把,拒絕升遷,繼續留在她身邊。

但是不可以,為了家族,為了自己藏得最深的那個秘密不暴露,也為了謝九爻能夠走得更高。

這一部是必然的。

陳煜沉默的一點一點交接掉了所有的工作,期間基本上沒有說什麼話,他已經盡可能慢的去做這件事了,但是在月上柳梢頭的時候,仍舊把該交接的全部交接完了。

坐在那裡的陳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更不願意就這麼離開,因為一旦分別,就是很久的分別。

他即將走馬上任,鎮北軍和先鋒營不同,他上任之後,就會去到邊疆那邊,一年半載是回不來了。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人起碼有一年半載的時間,是無法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