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擔心,我說話算數。”黎越輕輕一笑,肖平野趕緊挪出了房間,一出房門他就看到兩個保鏢,眼神中透露出不敢置信地表情。

肖平野假裝沒看到小保安漲紅的臉,一瘸一拐地走回房間。

又到了和衛澤約好的時間,今天一整天她都沒有看到肖平野,那些保鏢看到她,乖乖站在兩旁,眼神中充滿敬仰。

“今天天色真美。”衛澤揹著一塊畫板,身上有點點色彩,水天相接的地方,暗藍色的天空逐漸過渡成橘紅色,就像有一支神奇的畫筆,刻意塗抹過天空。

晚霞將海洋中的每一朵浪花都染成了金色的鱗片,晚風輕柔,浪花湧動,似乎要蹦到人們的懷中。

“我剛才一直在寫生。”衛澤上下打量黎越:“今天這條裙子很適合你。”

不知為何,今天黎越特意打扮了一番,寶藍色立領短袖及膝傘裙,裙襬上繡著絲絲金線,上面綴著圓滾滾的珍珠,她的頭髮鬆垮垮地在腦後挽起,用一根玉色長簪固定。

“謝謝你。”黎越燦然一笑:“走吧,我們去畫畫。”

“路可能有點不好走。”衛澤看著黎越的坡跟涼鞋,發愁地撓了撓頭。

“沒關係,相信我。”黎越說。

穿過狹窄的通道,一架高高的梯子頂端,有扇小蓋板。黎越剛要往上爬,衛澤拉住了她:“你穿著裙子,不方便走前面。”

說著他先登上了梯子,推開隔板,黎越跟在他身後,衛澤進入儲藏室後,回頭對黎越伸出手。

“這裡還挺乾淨。”黎越原以為空間會很侷促,燈光昏暗。中間放著畫架,對面有張紅色的長條沙發,箱子都被堆在了角落中,燈光亮如白晝。

沙發邊上立著個畫夾,黎越好奇地翻開,放在上面的是幾張線條分明,功底紮實的素描。

黎越逐一欣賞著,寥寥幾筆,人物的神態便栩栩如生,別離的男女,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垂暮的老人,麻木地看著前方;

洶湧的人群,每個人都行色匆匆;

吵架的夫妻,滿面怒火,雙手叉腰。

“你真得很有天賦。”黎越頻頻點頭:“假以時日,你必定會名滿天下。”

“嘿嘿...”黎越的誇獎,讓他的嘴都快咧到耳後。

“可是很多人不喜歡我的畫。”衛澤也曾把作品給一些知名的評論人看過,他們都說他畫得太醜。

翻到一張女孩的肖像,後面又接連幾張全是這女孩的各種神態,雙手托腮,低頭沉思,或是沉沉睡去,每一張比其它的畫都更為傳神,特別是她的眼睛,每一筆都畫得十分細緻。

“你和她關係不一般。”黎越的語氣略有些生硬,這絲細小的情緒讓衛澤很是開心。

“對,我很她很熟悉,她的眼睛很漂亮。”衛澤促狹地一笑。

“是你的女朋友嗎?”那絲生硬煙消雲散,像是根本沒有存在過。

“不,她是一個旅店主人的女兒,有先天心臟病,必須臥床靜養,所以她的活動範圍,就是小小的房間,我教她畫了一段時間畫,她快樂了許多。”衛澤的手指滑過女孩的面頰。

“現在她怎麼樣?”黎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