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來看我的笑話?”李勝意一臉無所謂地盯著黎越,語氣中有幾分不羈。

“沒有,就是想跟你聊聊天。”黎越又給李勝意斟滿了酒:“順便打探一下,帝國下一步的計劃。”

“那你可問錯人了。”李勝意飲盡整杯酒,長嘆一口氣,“我就是個傀儡,哪知道什麼計劃?”

提到傀儡兩個字,臉上浮起一層暗色:“我完全按照父親的旨意行事。”

“那你對目前星系的形式怎麼看?”黎越清淺地抿了一口酒,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在白色的暖光下,眼睛像黑曜石一般閃亮。

“不樂觀。”幾杯酒下肚,消除了李勝意的面具,他頹廢地垂著眼睛,那些偽裝出的正面情緒,像被黑洞吸得乾乾淨淨。

“你這段時間遇到什麼....”黎越脫口而出,李勝意的氣質,與之前截然不同,像從白天走入了暗夜。

“往事不堪回首。”李勝意擺擺手:“總之很慘,不提也罷。”在那個陌生星球上發生的事情,李勝意從來沒跟別人提起。

但他午夜夢迴,總是被同樣的噩夢驚醒,那個女人的臉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

那些往事,就像每天疊起的巨石,一天比一天沉重。

“恩,看上去你變化很大。”黎越安靜下來,空氣淨化裝置發出嗡嗡聲,似乎需要維修一下。

“是吧。”李勝意喃喃自語:“我也想找回那個莽撞少年,但.....”他苦澀地勾起嘴角,嚥下了下半句話。

“帝國和聯邦真得會開戰嗎?”黎越靠在牆壁上,微微抬起頭,腦海中浮現了各個星球上,努力生活的人們。

“我是看不出有什麼能避免戰爭的可能。”李勝意苦笑:“和你說說也無妨,這根本也算不上秘密,我爺爺大限將至,你知道吧?”

黎越點點頭,仔細聆聽李勝意的話。

“一個權力在握,又不甘心放手的人,大限將至,不願接受天命,進入了一種癲狂狀態,為了尋找延續壽命的藥物,他翻遍了全星系。”

“結果不盡人意,所以他寧願玉石俱焚,如果不能延續生命,整個星系的人最好都一起陪葬。”

“真難以理解,會有那麼喜歡活著的人.....”黎越捏捏額角,臉上有幾分倦意。

“是啊,我現在都活夠了…。”李勝意認真地凝視著黎越,本來以為她積極樂觀向上,沒想到也是在咬牙堅持。

“所以給你個建議,別留戀,躲得越遠越好。”

“怎麼?薩隆聯邦的軍事實力,真得和帝國差距很大嗎?”

“說實話,你們真不是對手。”李勝意撓撓頭。

“你沒想過取而代之嗎?”

聽到這句話,李勝意的脊背為之一顫。

“想給我們製造內部矛盾?”李勝意挑眉:“我當然想過取而代之,不過那也是在我的祖父統一星系後。”

“好。”黎越微微眯著眼睛,“那就戰場上見,下次你就不會這麼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