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掩這邊還不知道蘇珂要算計自己,總之接下來幾天都過的平平安安,蕭離疏也是真聽話,說到做到真沒來找她,她也樂得自在,畢竟身體受不住。

而有了第一天的立威,接下來的幾天,府裡的人都不敢跟她耍什麼么蛾子,該幹嘛幹嘛,該報什麼價就報什麼價,老夫人也聽了她的建議,每日飲食以清淡為主,這些天不僅沒有不適,反而身體都輕鬆了許多。

這天,蘇珂便帶著一個與她年紀差不多的姑娘來給老夫人請安了。

蘇珂和那姑娘神色都有些憔悴,看著兩人都讓人有些心疼。

“奶奶,阿珂給奶奶請安了。”

老夫人雖因著楊氏的事有些芥蒂,卻到底是疼愛這個孫女的,便道:“阿珂,快些起來吧,奶奶心疼著呢。”

蘇珂這便起身,將身邊跪下的姑娘也一塊拉了起來,向老夫人道:“奶奶,這是我表妹,小時候來玩過的,婉寧。”

老夫人垂眸想了想,這便抬首笑道:“婉寧啊!記得記得,來,讓我瞧瞧!”

蘇掩抬眸打量了一眼,見那少女挽了個婦人髻,想來是已經出嫁的,只簡單攢了朵珠花,斜插了一支樸素的珍珠步搖,穿了一身半舊的丁香色長裙,裙角有些磨損,卻是繡著栩栩如生的繡球,若不是因為洗舊了,該是件挺貴的衣衫,手上戴著個翡翠的鐲子,算是她全身上下唯一值錢的東西。

她斂著眸,唯唯諾諾聽了老夫人的話往前了幾步,卻是再不敢多走,顯然是不適應未來寄人籬下的生活,滿臉皆堆砌著哀慼和恐懼,看著實在是心疼。

老夫人也是心疼,見她挽了婦人髻,便又隨口問道:“婉寧啊,前些年見你還小呢,沒想到這麼快就長這麼大了啊,還有,你這是已經出嫁了?不知道夫家是誰啊?我前些日子怎麼沒收到信?”

提起夫家,楊婉寧便忍不住垂首抹了眼淚,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蘇珂這便說道:“奶奶,婉寧嫁給了晉王做側妃,可晉王現在……”

誰都知道,晉王蕭子冥現在被囚禁在天牢,命有沒有還不一定呢,更別說護下自己的小妾了,再加上楊家又沒落了,也難怪這孩子一臉悲慼過來投奔了。

老夫人臉上一僵,慌忙勸慰道:“沒事沒事,婉寧,以後和阿珂一塊住,就當這是你自己家也就是了。”

楊婉寧畢竟年紀小,再加上這幾個月來受了太多委屈和刺激,這一下被老夫人一鬨竟當了真,慌忙下跪道:“多謝老夫人收留!婉寧日後定為老夫人當牛做馬,以償此恩!”

老夫人當下臉上有些掛不住,卻又不好意思表現,只笑著打了幾個哈哈。

蘇掩挑眉,晉王入獄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現在府中各種事情頻發,連掌家權都落到了她手裡,這丫頭怎麼這時候卻找個拖油瓶回來?

……這事,定有古怪!

很快,楊婉寧在蘇府住下的事就定下了。

剛一到自己的院子,便向紅豆道:“紅豆,你去傳個信給紅妝,給我查查這楊婉寧。”

紅豆應聲便要退下,卻有個小丫頭湊上前:“小姐,除了楊家孫小姐,還有現任楊國公也被叫到府裡了,這是二小姐身邊的青鳥來報的信。”

蘇掩一驚,回頭瞥了眼那小丫頭,見她規規矩矩垂著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紅妝那人這麼機靈?!

她都還沒吩咐呢,就知道把人安排到府裡來了?

那位置,可不就是網羅制服上的蜘蛛網的位置!

小丫頭也是個機靈鬼,見她滿臉驚訝,便道:“小姐莫見怪,是公子吩咐紅妝姐姐的。”

……那就難怪了。

“那你們怎麼知道要去聯絡上青鳥這條線了?”

“是青鳥主動聯系的我們,組織裡覺得可靠,便專門派了我對接。”

蘇掩聞言扯開了嘴角,幸好當時拉攏了一下青鳥,當時還以為這丫頭頑固不化難以為自己所用,卻不成想居然真的拉攏過來了。

而且有大哥在,就是心安啊!

但是……

楊錚?

瞥眼見紅豆還沒走,便向她道:“那你小心去一趟,把這倆兄妹都給我查查。”

紅豆這才點頭應了聲是,輕功點地而起,轉瞬消失在府裡。

卻說楊錚,他也不是沒聽聞蘇家的事,知道姨母這些天吃了大虧,栽在一個庶女手裡了,本擔心以後怕是要不到錢了,可就在此時,表妹蘇珂卻是傳了信來要他帶著楊婉寧一塊去蘇府,想起自家好表妹那柔軟的腰肢,玲瓏的身段,他哪來得及多想,屁顛屁顛就去了。

“我的好表妹,你可想死哥哥了。”楊錚一到院子裡,當著滿院子下人的面就想往蘇珂身上撲,卻被蘇珂靈巧躲開了。

蘇珂聞到他身上酒氣,忍不住捂住了口鼻,滿臉的嫌惡卻在轉身之時生生壓下了,扯出一絲巧笑來:“真是的,表哥你這是做什麼呢,也不怕被別人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