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掩被相思叫起來的時候,只感覺渾身酸軟疼痛,至於罪魁禍首?人把她睡了早就提上褲子拍拍屁股走人了,獨留她疼得彷彿散了一次架似的。

忍不住磨了磨牙,這個蕭離疏,早知道一開始就不該救他!

死了算了!

勉強支起身子下了床,若只是請安便也罷了,可偏偏今天還得查賬!

楊氏掌家二三十載,這種大權初一落到她手裡,楊氏留下的人如何會輕易聽她的?

今天,可還有場大仗要打呢。

相思上前要給她換衣服,她剛剛將中衣掀開一角,便見胸前雪白如玉的肌膚上遍佈令人羞澀的痕跡,立馬把衣襟捂上:“相思,你先出去,我自己換。”

“……小姐怎麼了?”

“總之你先出去,幫我看看紅豆回來沒,快去。”

相思一頭霧水的,卻是奈何她不得,只好乖乖退下了。

蘇掩鬆了口氣,趁人不在以光速飛快換了衣服,一邊換一邊狠狠咒了蕭離疏好幾遍!

等相思帶著紅豆回來,她已經自己換好了衣服,紅豆手裡抱著一疊紙:“小姐,雖然查不清楚具體賬目,但是紅妝已經把各家店鋪掌櫃的事給查清楚了,至於賬目,紅妝今日就能查出來。”

蘇掩接過了那疊紙,然後坐在了梳妝臺前,相思便上前替她束發。

蘇府名下店鋪一共十三家,地段都很不錯,紙上詳詳細細寫著這十三位掌櫃的家庭狀況,有三妻四妾的,有出手闊綽的,總之身價都是不凡,而楊氏生母是個戲子,出身很低,她的親緣也不會是很富貴的人,多半是楊氏嫁進蘇府掌管中饋以後才開始富貴的,顯然是沾了這幾家店的光。

據蘇逝所說,這幾家店卻月月向楊氏伸手,謊稱店鋪虧損,難以運營,不僅店鋪所得全不上繳,還月月能從楊氏這裡騙些銀子,這幾個掌櫃能不富起來嗎?

她抬手,將一疊紙放在燭火上,轉瞬燒成了灰燼:“跟紅妝說一聲,不必查賬目了。”

“……小姐?”

“查出了賬目又如何,網羅現在還沒到可以大肆揚名的時候。”網羅的機關還沒成型,人手也不足夠,這階段僅僅只是單純為了自己而服務的,要是這個時候一不小心把網羅的名字傳揚出去,未免不會給網羅招來麻煩。

想要放肆使用網羅,怎麼也還得等上三五個月。

紅豆瞭然點了點頭,這便又退下親自去找紅妝了。

相思給她挽好發,簪上之前蘇逝送的銀冠,笑問道:“小姐,昨天懷王送的禮全部堆在我們院子的倉庫裡,您要不要看看,挑些喜歡的出來先用著?我先看過了,不管是衣服還是首飾,質量都是上上乘的,饒是拿到珍寶閣去賣,還能賣出不少錢呢。”

蕭離疏啊……

想起身上留下的斑駁吻痕,怒從心起,拍了拍桌面,秀眉一挑:“鎖上,不許提,心煩。”

相思脖子一縮,怎麼了這是,昨天見他們倆還挺甜蜜幸福的呀?

……難不成,鬧脾氣了?

蘇掩還不知道相思徑自把她發的脾氣歸咎成了他們小夫妻之間鬧的小脾氣,換好了衣服梳好了妝,這便抱著那一疊核對好的賬本往老夫人那去了。

楊氏被老夫人軟禁了,蘇珂也自知沒臉,不敢再來請安,打發了青鳥來知會一聲,就說蘇珂病了起不來請安,順便把蘇婉也留在了鳳儀閣。

出了昨日的一遭事,平日裡被揚氏打壓慣了的幾個侍妾庶出,都不敢來請安,再加上二房一家都趕回祖宅去了,因此這會子老夫人的福壽苑裡竟然是隻寥寥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