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

蘇掩疼得俏臉扭曲,在地上彎腰弓成了蝦子,一身錦衣恰好如花在地上綻開,下唇都咬出了血,點點滴落。

蕭子冥似乎有些不為人知的詭異愛好,聽聞她劇烈而痛苦的呼叫聲,竟是忍不住咧出一口白牙笑容詭異,伸手把她凝著血塊,手腕處已經隱隱發黑的手輕輕捏在了手心,眼底滿滿的皆是威脅:“現在,還請蘇小姐告訴本王,皇叔他,身體如何啊?”

她滿臉是汗,疼得連連抽氣,卻是強扯出一抹笑意來:“既然,晉王殿下這麼擔心,不如,親自去看一看啊。”

說罷便緊緊咬緊了已經咬破的嘴唇,果然下一秒蕭子冥就用力在手腕上狠狠一按:“蘇小姐這麼白皙光潔的手,廢了可就不好了。”

蘇掩臉色一變,到底是憋住了沒喊出聲,只是扭曲的臉和表情顯然出賣了她。

蕭子冥危險一笑,伸手撫上她滿是冷汗的臉頰:“沒想到蘇小姐還挺有骨氣的,不過本王一向喜歡把硬骨頭一截一截掰斷,前些天剛好聽聞,皇叔讓大理寺派人封山,要找一個人不人獸不獸的東西……”

她一驚!隨即往後一躲,這個人的手,惡心!

“你想……做什麼!”

“那人是蘇小姐很重要的人吧?本王已經讓人去接了,既然蘇小姐無論如何都不想說,那麼,就讓他來說好了。”

“你敢!”

他要是敢傷阿祁一根頭發,絕對讓他後悔!

“本王就是敢,你又如何?”

蘇掩咧嘴一笑,慘白不已,目光之中卻盡是冷意和威懾:“你悄悄抬了楊家小姐入府,然後楊世子就去找了少國公,隨後少國公就自盡獄中,認下了一切罪名,只是關於死士一事卻隻字未提,你說,那死士,在何處呢?”

蕭子冥隨即一笑,將她弓到一側的身子掰正,跨坐到她身上,雙手卡在了她咽喉,笑容極度危險:“哦,怎麼?難道蘇小姐知道那些死士在何處?”

咽喉上的手慢慢縮緊,連呼吸都開始困難,談何說話?只能拼命用能動的那隻手扯著他的手,可惜哪裡是他的對手,眼見著眼前發黑,動彈不得。

該死的,早知道是鴻門宴,拼死一搏也不能來的!

這會子怕是要死在這裡了!

蕭子冥看著差不多了,這才收了手,一手握上她受了傷的手腕,伏低了身子,長發垂下貼近了她耳側,她連連咳嗽,撥出的氣微微擦過他臉頰,心下又怒罵了一句惡魔。

“看來,蘇小姐是說不出那些死士的所在了?”

蘇掩又咳了幾聲,向他笑道:“怎麼會不知道呢?楊老國公很久之前為了避暑買了一座舊宅子,可卻從來沒去住過,舊宅子裡有工匠進去修葺,外表卻毫無改變依然破敗,算到如今,也是三年有餘,楊國公府公開宣稱幫扶晉王一脈,正巧就是三年前……”

蘇逝怎麼說也算是國公府的外孫,與國公府來往不多也不算少,探聽到這些事,又有何難?

蕭子冥聞言略略皺了皺眉,她說小看了自己,自己何嘗不是小看了她!

原先只道這小姑娘善詭辯,心思活泛,卻不知,她的才學,豈止詭辯二字!

那避暑山莊,還真是國公府為了攀附與他而送上的禮物,一處舊宅院他看不上,可藏在那舊宅院裡的千名精兵,可是他的秘密武器,要不是如此,他又何必保楊府一命!

他伸手扣住她下巴,見她臉色蒼白滿臉是汗,還咕咚嚥了口口水,女孩子細小而不明顯的喉結上下一滾,哄一聲刺激了神經,低頭便是一吻。

蘇掩傻了一秒,立馬扯下了頭上的發釵往他肩上一刺,隨即順勢抬腳把他踹開,自己用盡全力往後一滾,正好滾到一處屏風處。

金釵尖端直抵咽喉動脈,目光桀桀,用力擦了擦嘴唇:“我雖然貪生,卻並不怕死,你若再敢碰我一下,我不介意送你具屍體!”

蕭子冥摸了把肩膀,看了看掌心的鮮血淋漓,眸光裡情色退去盡是危險:“無礙,你若不願從我,本就打算讓你去死的……”

“什麼……”

“你以為,本王請你來是為了什麼……你猜,你要是屍骨無存,蘇府會以為是誰下的手?皇叔又會以為是誰下的手?你說,皇叔他會不會氣的站起來?”

蕭子冥說到此處,似乎是看到了懷王府和蘇相府自相殘殺的一幕,笑容越發擴大。

而蘇掩,卻隨著他笑容的擴大而一分分冷下來,蘇家沒接到她人,一定會以為是懷王府把她藏下了,而懷王府失去了她訊息,也會以為是蘇家藏了人,要是這個時候屍體被丟出去,蘇家會以為是懷王殺了她,而蕭離疏也會以為是蘇家的嫡出一脈殘害了她,以兩邊的能力,自然是會弄的兩敗俱傷不可。

他……

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

“……那麼說……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讓我活著出去!”

“也不。你若願意從我,本王還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那還是死了算了。”蘇掩說著金釵又往脖間去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