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張家來拜訪的是g城交警大隊的隊長袁紅明。

張謹言在父親的吩咐下,協助這位袁紅明解決他們的煩惱。

袁紅明在看到張謹言的時候,感覺這個男人太漂亮了些,也太年輕了些,可上級再三吩咐過不可得罪,於是他還算謙遜客氣。

張謹言早上剛剛睡下,這會子醒來,稍顯疲憊。

客位上的袁紅明三十多歲,面板暗沉偏黃,中等身材,體型微胖。

穿著藏青色的警服,臉盤是圓的,帶著幾分和善的笑意,眼眸黑而有神,到有幾分官運。

“說說吧,什麼問題?”張謹言問道,喝著下人泡上來的雨前龍井提神。

袁紅明有些窘迫,其實事情一開始並不大,可他們一來年輕氣盛,二來沒怎麼上心。

直到現在連上面都給他們局施壓了,這才厚著臉皮登門。

“兩年前修津鄂高速的時候,有一段路發生了塌方事故,造成了一死一傷,當時沒有在意,理賠後沒多久高速路就開通了,可接連發生車禍,平均一月要發生一次,而且死亡人數越來越多。”

“我們曾經以為是道路的問題,三次改道之後,車禍依舊頻發,很多幸存者都表示車子一到那個地方就失靈,方向盤和油門像是有人踩著,他們根本使不不上力,眼睜睜看著車禍發生。”

“就在今天早上,那個地方又發生了車禍,而且一車的人十六個,全死了!”

“問題是,有十五個全是孩子,原本計劃今天坐車去學校上課的。”

袁紅明說著,語氣都哀婉起來。

那些都是鄉村裡的孩子,由黑車接送,那個黑車司機為了掙錢,十五個孩子全都塞進了一個麵包車裡,結果出事的時候,麵包車嚴重變形,所有孩子一個都沒有活下來。

那些村民們今天在交警大隊哭得死去活來的,壓根不想找人索賠要錢,他們哭得絕望又心痛,他們只想要孩子。

可是,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為,大家都明白,沒有一個孩子可以回得來。

張謹言也沉默了,十五個孩子,一個大人,都死了。

津鄂高速就是昨晚她跟墨天佑走的那一條,那個時候她就發現有好多幽靈車。

沒有想到,今天就出事了。

“你先回去,天黑的時候你過來帶路。”

張謹言出聲道,她跟墨天佑約好了天黑去,所以她得等墨天佑一起。

而且陰邪古怪的地,晚上更容易看得清楚。

袁紅明點了點頭,張家肯出手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晚上也好,現在他要回去交差。

袁紅明走了以後,張謹言又繼續回去補覺了。

張謹行一個人偷偷地跑到張謹言的房間,然而上床,閉眼,睡覺。

熟悉的味道來襲,張謹言下意識往張謹行的懷裡拱,然後緊抱著,繼續睡得更香。

張謹行摟著張謹言睡覺,手指逗弄地玩著她手上的搖魂玲,開心道:“它會保護好你的。”

墨天佑來張家別墅的時候,天剛剛變成亞麻色。

他沒有去張家,而是站在張家停車場等張謹言。

夜晚微涼,清風徐徐。

張家的停車場寬敞而明亮,一眼便可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可墨天佑卻感覺背後有人窺探。

那種窺探的目光帶著像地獄一樣的陰冷氣息,巨大的威懾力侵襲過來,而當他詫異地回頭,就看到在張家別墅的二樓窗戶那裡,站著一個形如松柏一般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