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回半夜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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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城門剛開,皇甫敬德父女將阿黑放到馬車之中,兩人一獸徑往城外行去。有定北侯府的通行腰牌,守城官兵自不會仔細檢查,因此阿黑臥在馬車之中很順利的出了城,行了莫約十數裡的光景,皇甫敬德才叫阿黑下車,讓親兵將馬車趕回京,由著阿黑在距離官道並不很遠的荒野小徑自由奔跑,橫豎阿黑如今已經被他們養出了靈性,再不會與他們走失。打發了阿黑,皇甫敬德父女徑往鬼醫谷方向而去。
父女二人一路疾行,不覺已然暮色四合,皇甫敬德揮鞭指著遠處半空裡的一串燈籠說道:“阿寧,那裡是海城驛,我們去住一夜,明早再趕路。”
皇甫永寧點頭應道:“好咧,都聽爹的。”父女二人又騎行了將近一刻鐘,才來至那處海城驛站,此處距離京城已經有兩百多裡路的距離了。
因為不欲鬧出太大的動靜,皇甫永寧並沒有戴她那副極有標緻性的虎紋銀面具,而是戴了她哥哥給的一副人皮面具,看上去就是個眉眼兒普通,面板微黑的尋常少年,跟在不怒自威的皇甫敬德身邊,就象個小廝長隨,非常之不引人注意。皇甫敬德穿的也是便服,用的是定北軍一名從五品偏將張繼戎的名牌,如此一來,這父女二人便極不打眼了。
“驛丞,備兩間上房,送些好吃食上來,給爺的馬備上好細料。”皇甫敬德率先走進驛站,將腰牌甩給迎上來的驛丞,大聲吩咐起來。
那驛丞定睛一看,見是定北軍偏將的腰牌,臉上立刻堆起發自內心的歡笑,他歡快的叫道:“是是,小人請張將軍安,後院正好有兩間上房,張將軍這邊請。”
自定北軍大破忽喇之後,被無數大陳百姓奉為恩人,只要是定北軍的人,不論走到哪裡都有百姓自發的熱情招待他們,這名驛丞也是與忽喇有血海深仇之人,如今見了恩人,豈有不百般熱情招待的道理。
皇甫敬德父女二人順利的住進上房,用了一頓極為豐盛的晚飯,驛丞還送了兩大桶熱水過來,供他們父女二人泡澡解乏。
一時洗罷,父女二人各自安睡,莫約到了三更時分,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吵鬧之聲,皇甫永寧素來機警,在聽到第一聲響動之時她便自床上跳了起來,隱身於暗處側耳傾聽。
“你這驛丞好沒道理,我又不是不付錢,你幹嘛不給我房子!”一聲氣憤的女聲傳入皇甫永寧的耳中,她不由的皺起眉頭,這聲音聽著好生耳熟,很有些象公孫元孃的聲音。
“這位姑娘……刀劍無眼,您……真不是小的為難您……實在是沒有房間了,別說是上房,就連大通鋪都住滿了人……”這是驛丞發抖的為難的聲音。
“哼……我才不信,就是你成心為難本姑娘!”一聲嬌哼過後,皇甫永寧已然確定這就是公孫元孃的聲音了。她趕緊開啟房門,正要出門之時,見她爹披著外袍擎著馬燈走了出來。
“阿寧,下去告訴驛丞,將你的屋子讓於元娘。你到爹屋裡將就一宿。”皇甫敬德將馬燈遞給女兒,壓低聲音吩咐。皇甫永寧點點頭,她本來就是如此打算的。
吩咐完女兒,皇甫敬德便走入皇甫永寧的房間,將她的鋪蓋捲起拿回自己的房間,他也算是瞭解公孫元孃的性子,若是見了自己,公孫元娘鐵定會叫皇甫伯伯,這樣便會暴露他的身份,還是讓皇甫永寧出面比較妥當。
“這位姑娘,不必為難驛丞,我將我的房間讓與你就是了。”皇甫永寧站在樓梯口往下一看,見那姑娘公孫元娘,她正用手中寶劍指著驛丞,滿面都是怒意,便用微顯粗啞的聲音說了起來。
公孫元娘聽了這話才收回寶劍,抬頭往上看,抱拳朗聲道:“多謝小哥。”
皇甫永寧心中暗覺好笑,怪道在京城之時公孫元娘總纏著她講那些徵戰及在外行走之事,原來是要跟著學吶。
驛丞見這刁蠻姑娘總算撤了寶劍,不由鬆了一口氣,趕緊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連連向皇甫永寧打躬做揖,連聲說道:“多謝黃小哥多謝黃小哥……”然後趕緊取了鋪蓋拎著馬燈為公孫元娘引路,送她上樓。
公孫元娘上了樓先向皇甫永寧道謝,然後便直直的盯著皇甫永寧的眼睛,又上下打量皇甫永寧的身材,接著便疑惑的問道:“這位小哥,請問貴姓?”
皇甫永寧眼中含笑淡淡說道:“姑娘趕路辛苦,還請早些休息。”說罷,皇甫永寧轉身便進了她爹的房間。
“驛丞,這位是?”公孫元娘心中有所猜測,便問抱著鋪蓋的驛丞。
驛丞沒好氣的哼了公孫元娘一聲,粗聲道:“姑娘運氣好,遇上了定北軍的人,定北軍最是愛護百姓,若是換了別人,才不會讓屋子。”
“定北軍的人,果真是定北軍的人!”皇甫永寧驚喜的叫了起來。
驛丞又哼了一聲,沒好氣將鋪蓋塞到公孫元孃的手中,悶道:“騙你有銀子!不早了,姑娘好生安置。”說罷一扭頭便走了下去。
公孫元娘楞了一下,騰出一隻手從袖袋中拿出一小塊銀子,朝下叫了一聲:“驛丞……”見那驛丞回頭,她揚手將銀子丟了下去,又說道:“剛才對不住了,請你吃酒壓驚。”
驛丞本能接過銀子,愣了一下才抬頭說道:“多謝姑娘。”說完將銀子掖到腰間,匆匆回去了。
公孫元娘跑進屋將鋪蓋甩到床上,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