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勝聽了這話也是鬆了一口氣,與皇甫敬德相視一笑,原本因為兒子被選為駙馬的煩躁也消散了許多……

皇甫敬德輕輕籲了一口氣,低笑道:“公孫賢弟,你我兄弟想到一處了。”

公孫勝猛的抬眼看向皇甫敬德,看了他足足有數息之久,方才沉沉說道:“皇甫兄,愚弟以為唯有正宮嫡子才配承繼大統!不知皇甫兄以為如何?”

皇甫敬德沉默片刻,壓低聲音問道:“公孫賢弟,你統領禁軍多年,與諸皇子都沒少打交道,愚兄問句不該問的,賢弟覺得諸皇子之中哪一位可堪大任?”

公孫勝聽完皇甫敬德之言,長嘆一聲說道:“事已至此,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大公主的人品愚弟也是知道一二的,元青與她婚配,總比配其他公主要強的多。至於說讓元青效法先勇毅公,這個……愚弟卻是不敢想,我朝開國百年,也不過只有一位勇毅公,元青縱然有才,無有太宗皇帝識他用他也是枉然。”

“賢弟,且莫這樣說,適才愚兄問過了,這門親事怕是沒有回圜的餘地了。你也別急,聽愚兄慢慢與你分說……”皇甫敬德將齊景煥剛才說過的那一番話細細說與公孫勝聽,這一說就說一刻鐘的時間。

公孫勝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唉,皇甫兄,愚弟寧願元青平庸些。”

皇甫敬德笑笑說道:“賢弟可是急糊塗了,元青要人才有人才要品貌有品貌,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少年才俊,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相中他也在情理之中。”

“啊……元青也沒怎麼著,怎麼就入了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的眼?”公孫勝苦惱的唸叨一句。

“賢弟,方才愚兄問過了,這門親事是太後做主,命皇上下旨賜婚的,太後娘娘與皇後娘娘都相中了元青。”皇甫敬德不等公孫勝開口便先說了起來。

皇甫永寧自然是再樂意不過的,小兩口樂樂呵呵的退了下去。公孫勝看著那一雙璧人的背影,不由深深嘆了一口氣。若非他的妻子死活不同意,那個和皇甫永寧並肩而行該是他的大兒子才是,那也就沒有今日之煩惱了。

公孫勝一聽這話正中下懷,忙也站了起來,齊景煥擺擺手,笑著說道:“公孫將軍請坐,永寧,我才得了一套軟甲,咱們一起去瞧瞧?”

皇甫永寧不明白她公孫叔叔的心思,可是齊景煥卻很清楚,他看向他的岳父大人,暗暗使了個眼色,然後站起來說道:“岳父大人,您和公孫將軍說話,小婿就不打擾了。”

公孫勝勉強笑了一下,有些敷衍的應道:“叔叔沒有不高興,只是這旨意來的太突然了,叔叔實實沒想到。”

皇甫永寧立刻笑著問道:“公孫叔叔,從前我聽公孫奶奶和您唸叨過好多次,總說元青不肯成親,如今他的親事定下來了,您怎麼還不高興呢?”

公孫勝剛剛落座,皇甫永寧便說道:“公孫叔叔,聽說皇上給元青賜婚了?”公孫勝低低嘆了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

齊景煥起身扶住公孫勝,微笑說道:“公孫將軍不必多禮,請坐下說話。”

“樂王爺!下官拜見王爺。”公孫勝看到齊景煥在房中,立刻上前見禮。

就在皇甫敬德思忖之時,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得了訊息匆匆趕過來的皇甫永寧,另一個便是剛從當值同僚處打聽到些許內情的公孫勝。

皇甫敬德很認真的聽完女婿的話,皺著眉頭沉思起來,齊景煥也不敢開口,隻眼巴巴的看著他的岳父。盼著岳父贊同自己的意見。

略停了一下,齊景煥又繼續說道:“岳父大人,小婿的大堂姐自來性情柔順溫和,從來不會仗勢欺人,身上絕無一絲嬌驕之氣,那日岳父開府,大堂姐也曾隨五堂弟前來道賀,公孫老夫人是見過她的。若是皇伯父賜婚於公孫大公子的是其他幾位公主,小婿少不得要想法子幫公孫大公子,可那是小婿的大堂姐,最是溫柔和順不過的,岳父大人,大堂姐在宮中處境艱難,她好不容易有這樣好的機會離開皇宮,小婿不想也不能壞了她的姻緣。”

“其實並非皇家駙馬就不能任實官,而是自先勇毅公之後,再沒有一位駙馬有先勇毅公那般的才幹,且又畏懼皇家之勢……”齊景煥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他總不能直言他那些太姑祖母姑祖母姑姑們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個頂個兒的刁蠻嬌橫,仗著自己是金枝玉葉,對駙馬各種打壓,讓原本就心中發怯的駙馬們越發蔫了,縱然原本有幾分才幹也給嚇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