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半子之責(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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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不曾,武國公緣合不由分說便給本王岳父扣上亂了皇甫氏血脈的罪名?武國公應該知道,亂血脈 是何等重罪,你就算寵繼妻恨原配嫡子,可他也是你的親生骨肉,如何你狠毒如斯,必要置本王岳父於死地。”
“我……”皇甫徵被問的啞口無言。
自阿黑走後,皇甫敬彰便又來了本事,他上前叫道:“他是不曾明說,可是這事已經傳遍京城,王爺不信只打聽去。”
齊景煥微微皺眉,添福見了立刻大喝道:“放肆!你是何人,見王爺竟敢不拜,還口中狂言妄語!”
添壽一聲大叫,一名王府侍衛大步上前,提腳往皇甫敬彰膝窩處狠狠一踹,皇甫敬彰便撲通一聲跪倒在齊景煥的面前。
形勢比人強,皇甫敬彰不得不磕頭說道:“下官皇甫敬彰拜見樂王爺。”
齊景煥仍是皺著眉頭不開口,添壽又大叫道:“皇甫大人好大的架子,連皇上禦封的群主都不放在眼中。”
皇甫敬彰恨的直咬牙,卻不得轉向皇甫永寧,低頭道:“下官拜見郡主。”皇甫永寧冷哼一聲,自從頭一回見到皇甫敬彰,皇甫永寧心中便有股子說不出道不明的恨意。若非她有極好的剋制力,只怕早就將皇甫敬彰給活撕了。
皇甫敬彰給樂親王齊景煥見禮,皇甫徵倒沒覺得如何,可是看到兒子跪在皇甫永寧的面前,皇甫永寧還愛理不理的,皇甫徵立時怒了,他指著皇甫永寧大喝道:“賤人,他是你叔叔,你也敢如此託大!”
皇甫永寧大怒,提拳便要打向皇甫徵,可是齊景煥卻大喝道:“來人,與本王將這口出狂言,謾罵郡主之徒擒下,送大理寺按律懲處!”
王府侍衛齊齊應聲稱是,大步上前將皇甫徵按倒在地,拽下皇甫徵束褲子的汗巾將他綁了起來。圍觀之人見一個黃土埋脖的老頭子居然用那麼香豔的大紅撒花汗巾子,立時又籲了起來。而皇甫徵羞臊難當翻了白眼兒,這回是真的昏過去了。
那些王府侍衛可不管他是真昏還是假昏,也不理會皇甫敬彰的大叫,立刻將皇甫徵送進了大理寺的大牢。齊景煥還特別命添壽跟著跑一趟,想來皇甫徵在大理寺的大牢之中,要享受幾天特別待遇了。
皇甫敬彰在燕京城中,只不過是個不入流的芝麻小官兒,他最大的倚仗就是他爹皇甫徵,如今皇甫徵都被送入大理寺了,皇甫敬彰便如縮頭烏龜一般,再也不敢出頭了。
皇甫永寧見皇甫敬彰那縮頭縮腦的樣子,心中越發厭煩,那股子恨意也更加強烈。齊景煥驚訝的看向皇甫永寧,他認識皇甫永寧一個多月了,可是卻從來沒見過她有這樣強烈的情緒波動,那股恨意連齊景煥都能深切的感受到。只是這裡不是說話之處,齊景煥看著皇甫永寧,緩聲說道:“永寧,不如你先去看看岳父大人,這裡交給我來處理好了。”
皇甫永寧恨恨看了皇甫敬彰一眼,點了點頭,轉身便走了進去。她之所以痛快走了進去,是因為皇甫永寧心裡清楚,若是再留下來,她一定會生劈了皇甫敬彰。今日是她們一家搬入新家的好日子,皇甫永寧不願意手上染血。
皇甫永寧走後,齊景煥看向皇甫敬彰,冷冷的說道:“皇甫大人,你可是想去大理寺在令尊膝前盡孝?”
“不不不,我不去……”皇甫敬彰驚慌的大叫起來,圍觀之人聽到皇甫敬彰不願意盡孝,看向的他的眼神又多了幾分鄙視。大陳歷代皇帝都以孝治天下,不孝之人自然會被人唾棄鄙視。
齊景煥淺淺笑了一下,立刻引起一片抽氣之人,他那淺淺一笑真是太仙了,簡直不是凡人能笑出來的。
“既然皇甫大人不願意在令尊膝前盡孝,本王也不好勉強。不過有人誣蔑本王岳父意圖亂了皇甫氏血脈,本王很不高興……”齊景煥用最輕淺的語氣說出極具威脅的話,皇甫敬彰立刻明白了。
“沒有沒有,大哥……哦不,皇甫侯爺從來沒有說過那樣的話,都是無知小人誣蔑侯爺的。”若論見風使舵,皇甫敬彰也算是一號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就有勞皇甫大人為本王岳父一證清白了。”齊景煥微微點頭,淡淡說了一句。
“一定一定,下官一定竭力去做。”皇甫敬彰急切的叫了起來。
“如此甚好,回府。”齊景煥也不再多說什麼,還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添福一聽王爺要回府,立刻去安排轎子,可是他剛跑出幾步,卻見他家王爺轉身進了定北侯府,添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家王爺不是要回王府,而是回定北侯府。不過大半日的功夫,齊景煥已然將定北侯府當成自己的家了。
圍觀的百姓見定北侯府的大門都關了起來,也沒啥戲可看了,便四散而去,皇甫敬彰一個人站了好一會兒,才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了,只能灰頭土臉的回了武國公府。他原本出來尋皇甫敬德的晦氣,不想晦氣沒找成,卻先把他爹折進大理寺了,趕緊回府取銀子打通關節,好歹把人弄出來再說。
皇甫敬彰還沒有回到武國公府,便遇到了匆匆趕來的三弟皇甫敬顯,皇甫敬顯前幾日貪涼受了風寒,又請不到大夫看診,只能在房中裹著被子灌薑茶散寒。皇甫徵父子走後他才得了訊息,只嚇的他出了幾身大汗,身子倒輕爽了許多,皇甫敬顯趕緊帶人追了出來,還沒趕到定北侯府,便遇到了鎩羽而歸的二弟皇甫敬彰。
“二哥,爹呢?”皇甫敬顯顯聽得下人稟報,說是二老爺在前面,便急急下轎去問。
皇甫敬彰看到素日裡很看不上的三弟,只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哭嚎著叫道:“三弟,爹被抓進大理寺了……”
皇甫敬顯眼前一黑差點兒沒厥過去。他的長隨趕緊扶住他向後仰倒的身子,大叫道:“老爺,老爺您挺住啊……”
皇甫敬顯穩了穩心神,急急問道:“二哥,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別哭了,趕緊細說說,我們也好想辦法把爹救出來。”
皇甫敬彰胡亂抹了抹臉,避重就輕的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他自然不會說他和他爹如何惡形亞惡狀的打上定北侯府,卻將皇甫敬德等人的行為誇大醜化了十倍不止。
皇甫敬顯深知他爹和他二哥是什麼德行,自然不會全信,可是他爹被送進大理寺是不爭的事實,皇甫敬顯想了一會兒,對他哥說道:“二哥,你先回府,趕緊帶上銀子去大理寺,別讓咱爹受了委屈,我這就去求大哥,那也是他的爹,他不能這樣做。”
皇甫敬彰此時已經亂了方寸,自然他三弟說什麼就是什麼,再不擺出一副武國公府唯一繼承人的架勢。兄弟二人一個回武國公府拿銀子去大理寺通路子,一個直奔定北侯府求情。
皇甫敬顯來到定北侯府門外,親自上前敲門,低聲下氣的說道:“請往裡通稟,在下皇甫敬顯求侯爺賜見。”說罷,皇甫敬顯雙手遞上了自己的名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