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冥花蠱(7)(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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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岸拿了根筷子伸向線頭,線頭順著筷子而上,纏纏繞繞,盤的像一小團亂發。
原來是一條細細長長的蟲子,竟然有半尺長。
公蠣看得頭皮發麻,吃驚道:“什麼東西?”
畢岸道:“這是銀線蠱,藏在花苞之中,算是蟲噬和花蠱的混合法術。”
阿隼拿了另一根筷子去捅,銀線蠱很快轉移到這邊來。但畢岸手中的那條筷子,已經出現細小的腐蝕,筷尖明顯便細了。
公蠣心下暗驚,一想到自己佩戴了好幾天,頓時渾身發癢,忍不住抓撓起來。
阿隼將筷子上的銀線蠱按入白礬水中。銀線蠱在水中蜷曲翻騰了一陣,身體抻直,漸漸不動。畢岸皺眉道:“以後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不要隨便戴在身上。”
公蠣不敢回嘴,小聲道:“這個有什麼危害?”
阿隼玩笑道:“你要不要試試看?說不定這顆小花苞裡也有。”
畢岸撥弄著香料,道:“這種銀線蠱是寄生在禽類體內的一種寄生蟲,經過特殊培育,可寄生在人身上。還有這幾種香料,全是有劇毒的。”
公蠣聽了,越發覺得如百蟻噬骨,無處不癢,哭喪著臉道:“完了,我肯定中毒了!”又罵胖頭:“這個死胖子,不知從哪裡弄得這麼個東西,存心害我!”
畢岸卻笑了笑,道:“這些劇毒的香料,但看來有害,但十二種放在一起,分量又拿捏得絲毫不差,剛好達到一個平衡,所以算是沒毒的,只有香氣散發出來。”
公蠣一下子釋然了,手不再四處亂撓:“早說呢。”
畢岸道:“這種將各種香料、花卉透過一定的炮製、配比發揮作用的,叫做花蠱。”
公蠣心裡惦記珠兒,起身道:“你們慢慢研究,我看看珠兒去。”
畢岸一把拉住,皺眉道:“坐下。”
公蠣急道:“你不知道,昨晚,昨晚珠兒是被人推下去的!”
在一旁吹鬍子瞪眼的阿隼早按捺不住,暴跳如雷:“誰讓你跟著珠兒的?要不是你打草驚蛇,怎麼會出此意外?”
公蠣也怒了:“你還講不講理?我幫人還幫錯了?要不是我,珠兒早淹死了!”
阿隼還要再說,一個人在門口探頭探腦,正同胖頭爭執。阿隼不再搭理公蠣,拂袖而去。公蠣看著阿隼的背影,委委屈屈道:“他就是看我不順眼!”
畢岸沉默了片刻,道:“阿隼說得對,有些事情,不能瞞著你。”
阿隼一走,公蠣壓力頓減,大剌剌往石凳上一座,道:“什麼東西瞞著我?我知道這幾個月當鋪有盈餘,你可別想一個人獨吞。”
畢岸嘴角動了動,道:“情況很不妙。”
若是公蠣稍微用心一點,便可聽出畢岸言語之間的凝重了。可他的心思全在那些沒用的東西上,一邊留意隔壁流雲飛渡的動靜,一邊想著如何同小妖解釋自己同珠兒的關系,心裡還惦記珠兒的異狀,對畢岸的話只是下意識地點頭附和。
畢岸看到公蠣的心不在焉,微微搖頭道:“算了。”起身便走。
公蠣回過神來,道:“你去哪裡?你什麼時候帶我去找阿意?”
阿隼急匆匆沖了進來,臉漲得通紅,不知是憤怒還是沮喪,他看了看公蠣,欲言又止。
畢岸神色一凜,看著阿隼。阿隼沉重地點了點頭。畢岸沖了出去。
兩人打啞謎一般,公蠣不明就裡,連忙跟上。三人一前一後沖進了珠兒的家裡。
李婆婆見狀,麻利地收拾了東西關上大門,掛出個“歇業”的牌子來。
六)
珠兒這次真的死了。她的臉已經完全化為骷髏,身上少量殘餘的肌肉變成了暗紅色,幹巴巴地貼在骨頭上。若不是她頭發上熟悉的體香,看起來像是一具死亡多年的幹屍。
公蠣摸著她硬邦邦、冰冷冷的手,哭得極其傷心。畢岸的臉板得像一塊石板,僵硬至極,良久才道:“阿隼,去找一輛車來,並對外放出風聲,說珠兒去長安學徒兩年。將楊鼓安置在城西的福安堂。”
阿隼默默退出。公蠣哭道:“這是怎麼回事?我一個月前便發現她有異狀,可只當是眼花……”
畢岸低聲道:“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