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盈反手緊緊抱住程子楓,嚎嚎大哭,嘴裡重複的念著兩個字。

“大哥。”

“大哥。”

……

半晌。

程之盈終於冷靜下來,抱著程子楓的手鬆開:“大哥,我想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她記起來了。

落入海里後,她便被一群變異食人魚包圍,它們一口一口啃食著她的身體,沒一會她就疼得暈死過去。

現在身上只怕是每一塊好地方了。

程子楓擺出一副於心不忍的表情。

“之盈,別看了,無論怎麼樣,你都是我的妹妹”

程之盈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笑。

“大哥你放心,我能坦然接受。”

程子楓嘆了一口氣,扶著她站起來。

程之盈緩緩低頭,看著冰面上的倒影,儘管做好了心裡準備,還是嚇得一下子癱軟在地。

沒有眼皮,鼻子殘缺,耳朵全無,嘴唇紅腫,頭皮少了一大塊,臉部坑坑窪窪。

這真的是她嗎?

程子楓發現程之盈陷入了魔怔,走上去搖著她的肩膀,輕聲呼喊:“青盈,醒醒。”

程青盈神色木訥,眼神空洞,宛如一個死氣沉沉的木偶。

誰?

是誰在叫我?

“大哥……”

程之盈嘴裡喃喃,終於清醒過來,過於平靜道:“讓大哥擔心了。”

說完扭頭看向另一邊,眼裡帶了一絲笑意。

姐姐,我已經將鬼麵人的頭推下海了,你以後要對我好哦!

若是細看就能發現,她的眼裡除了笑意,還有一絲執念。

這執念是什麼?

當然是程青盈說要對她好的約定,執念達成還好,達不成的話,只怕程青盈就要……

程青盈莫名覺得頭皮發麻,轉頭一看,發現程之盈正詭異的盯著自己,火冒三丈。

“看什麼看,再看我就將你眼珠子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