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是沒見過女孩子哭吧?

林知虞不知道的是,她這一猜,還真猜對了。

陸欽赭長這麼大,唯一有過肢體接觸的同齡女性就只有林知虞,一個披著才女名號的野丫頭。

從小他的母親就給他灌輸一個思想,碰了女孩子,便要對她負責。

彼時年幼的陸欽赭不知道母親說的“碰”是什麼意思,因為兩家關係好,常常讓林知虞和他一起午睡。

那時候兩個孩子都才三四歲,性別意識都沒有,便都沒有在意。

偏偏陸欽赭記得清清楚楚,覺得自己“碰”了林知虞,就得對她負責。

但是他又不知道如何同女孩子交流,便只能日復一日地同林知虞抬槓,最後林知虞看到他都翻白眼。

儘管如此,陸欽赭還是決定,以後一定要娶林知虞。

只可惜,等他從軍隊回來,她竟然已經嫁人了。

不過嫁人了又如何?

只要她還活著,他便會好好的看著她。

是他的,終究是跑不掉的。

陸欽赭看著林知虞紅紅的眼眶,語氣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你……你別哭啊,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罵你……”

他剛想用自己的袖子去給女孩擦擦淚珠,卻突然想起來自己的衣服袖口很硬,以她肌膚的嬌嫩來看,怕是擦擦就會破皮。

於是,在林知虞奇怪的視線中,陸欽赭開始渾身摸索。

“你幹嘛?”林知虞的表情差點就要繃不住了,他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在她面前手舞足蹈似的摸索,真的太搞笑了。

“我、我找找有沒有帶手帕……”陸欽赭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雖然他知道,多半沒有。

他一直覺得男人身上帶塊手帕太娘了,他一個軍人,怎麼能帶著那種東西出門?

此時他卻恨不得自己帶了手帕。

“給你。”林知虞掏出了自己的手帕。

陸欽赭接過手帕,連帶著一陣沁香飄進鼻腔。

手帕上繡著海棠花,邊角上有個“虞”字。

他笨拙地拿著帕子往林知虞臉上伸。

林知虞有些詫異,下意識地躲開了。“我自己可以擦的。”

陸欽赭一本正經地撒起了謊:“你的妝花了。”

現在這兒又沒有鏡子,難不成她要頂著已經花了的妝回房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