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虞的睡意瞬間消了一大半。

倒不是因為被嚇到了,而是因為這人她實在是太熟悉了。與其說是她熟悉,倒不如說是原主熟悉。

“陸欽赭?你怎麼在這兒?”

被抓包的男人臉上看不到半點尷尬的情緒,從容地將林知虞的頭髮放下,另一隻手也撐在了她耳邊。

“我來看看,當初執意不想嫁給我的人,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陸欽赭的話語之中不無嘲諷,林知虞抬腳就要踹他,他一把將林知虞的雙腿壓住,仔仔細細地盯著林知虞的臉看。

林知虞也不躲閃,直直地對上他的目光。

“嘖,真倔。”陸欽赭鬆開了對她的壓制,起身站好,“看樣子在賀家是沒把你的性子給磨平的,我是不是應該替你鼓個掌,表揚一下你?”

“清高孤傲的林小姐。”

所謂的青梅竹馬只是大家眼中的,事實上,原主同陸欽赭的關係用水火不容來形容都不為過。

兩個同樣優秀的人,小時候經常被長輩們用來作比較,原主慢慢地對於陸欽赭就只有比較的心理了。

哪怕是長大了,原主也看不上這個次次都被她壓了一籌的男人。

“滾出去!”

林知虞抓起床上的枕頭就朝他的面門砸去。

陸欽赭準確無誤地抓住了枕頭,在上面嗅了一下。“還是原來那個味道啊,你這香薰還沒換?挺香的還。”

聽著這種輕佻的話語,林知虞的臉都紅了。

不是害羞了,而是被氣的。

“陸欽赭,你還要不要臉了?我都已經嫁人了,你還來我休息的客房,你到底想做什麼?”

陸欽赭拿著枕頭,也不回答她,自顧自地走到邊上的椅子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他的皮鞋和長褲上都濺上了泥點。

叼著煙正準備點上,看見林知虞正在看她,又收起了打火機。

“我這人要不要臉,你不是最清楚了?再說了,嫁人了又如何,只要是我陸欽赭想要的人,就沒有得不到手的。”

作為這個世界最大的野心家,陸欽赭的話還是比較可信的。

這人全程都在搞事情,如果不是因為後來愛上了原主,他很有可能會把男主和女主扔進湖裡餵食人魚。

林知虞不說話了。

再說話陸欽赭指不定就沒有這麼好的脾氣了。

“怎麼不說話了?啞巴了?平常不是能說會道一張嘴說死一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