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賢寧王府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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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蓮歌坊到賢寧王府的距離不算近，半個時辰之後，當陸染秋帶著沈筱芸趕到賢寧王府的時候，這裡已經被沖天的火光所包圍，高江此刻正帶著人站在大門口，從他們各自有傷，且地上還倒著不少屍體的情況來看，這裡之前應該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搏殺…
“殿下…”看到來人，高江趕忙迎了上來…
“怎麼回事？”看著他胳膊上掛彩的悽慘模樣，陸染秋不禁眉頭緊皺…
高江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屬下在離玉大師剛一露面的時候就離開了蓮歌坊，可是半路上卻遇到了一批黑衣人的阻撓，與他們周旋一番浪費了不少時間，等屬下趕過來的時候，賢寧王府已經是這般模樣了…另外…賢寧王父子的屍首也已經找到了…”
…
聞言，陸染秋頓時沉默下去，而跟在他身邊的沈筱芸此刻同樣面色不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陸染秋才開口：“屍體現在何處？”
“賢寧王的屍體是在他的臥房被發現的，被人亂刀分屍，死相極慘！卻不知為何，獨獨留下了他的頭顱完好無損…而陸章的屍體則是在賢寧王府後門被發現的，當胸一劍，乾淨利落…此刻他們的屍體都停放在王府隔壁的一間院子裡…屬下也已經著人喬裝改扮去通知水龍局和京兆尹，想來，救火隊應該很快就會趕到…”說話間，高江已經領著他們來到賢寧王府隔壁一間不大的院子裡…
…
看著院子正中央那兩具再是眼熟不過的屍體，陸染秋心中突然多出了許多惆悵，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就在這時，一直跟著陸染秋的葉寒突然開口了：“殿下，如今賢寧王身死，殿下還是早些離去的好…賢寧王與您素來有隙，此番他身死，必然會有人懷疑到您的頭上來，您此刻著實不宜繼續留在這裡了！萬一被他人看到，縱使您有一千張嘴，也是說不清楚的！不光如此，賢寧王父子的屍體，最好也放回到賢寧王府內，就連這間院子，也應該一把火燒了，以免被人查出什麼端倪…”
聞言，陸染秋頓時反應過來，看著高江沉聲道：“你們過來的時候可有發現其他什麼人的蹤跡？”
高江搖了搖頭堅定的說：“沒有，屬下在發現賢寧王府情況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四處探查過了，並無什麼異常情況…”
聞言，陸染秋又看了眼火光沖天的賢寧王府，最終只是低嘆一聲：“走吧…”說著，就領著眾人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火勢正盛的賢寧王府和四周看到火光出來瞧熱鬧的左右鄰舍…
翌日，賢寧王府被一把大火燒成灰燼，賢寧王命喪火場的訊息就已經傳遍京城！因為有這樣一則震驚朝野的訊息的緣故，城中一處酒家失火，燒死了幾條人命的事情就顯得不是那麼惹人注意了，即便那被燒死的人裡面還有曾經譽滿京師的樂曲大家也一樣…
顯政殿內，此刻的氣氛卻是有些詭異，不少人都目光隱晦的打量著宗室隊伍中那道挺拔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陛下，下臣御史臺監察御史程漢，參京兆府尹楚孝，翫忽職守，失察瀆職，致使賢寧王殞命府中，賢寧王府闔府上下更是無一生還！請陛下治其重罪，以正國法！”這時，殿中一道清朗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思路，只見一名年輕的御使已經出列朝班，朝著陸德巽恭敬的拜倒下去…
此言一出，殿內頓時風雲湧動，百官都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太子一系的人自然是表現的十分擔憂，畢竟才剛剛失去了一個太常寺卿和一個戶部侍郎，現在如果再丟掉一個京兆府尹…
想到這裡，太子一系的官員都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金階之下站著的陸建坤…
而其他的一眾官員則或是老神在在，或是幸災樂禍的看著楚孝，就等著踩著他的腦袋去討陸德巽的歡心…
聞言，陸德巽挑了挑眉，望了眼殿中的楚孝：“京兆府，此事當真？”
楚孝趕忙出列，恭敬的朝著陸德巽拜道：“陛下明鑑，臣自知有罪，請陛下責罰…”
“父皇，此事兒臣也略知一二，只是昨夜的火情來的實在蹊蹺，偌大一座賢寧王府竟無一人得以逃生！依照兒臣愚見，此事恐怕別有內情，還請父皇明察…”楚孝話音剛落，陸建坤就開口了，於他而言，京兆尹確實是個不能失去的位子…
只是，那程漢卻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只見他脖子一梗，硬聲硬氣的對著陸建坤沉聲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即便情況如太子殿下所言，可是楚府尹這翫忽瀆職的罪名，卻是無法抵賴的！陛下，下臣探知到，昨夜楚府尹並未在京兆府內值守，而是去了城中一處酒樓聽曲兒，後來不知為何，那酒樓竟也失火，楚府尹當時只顧著那裡，卻將賢寧王府的火情置於一旁，致使賢寧王府闔府上下命喪火海！此等罪行，太子殿下莫不是還想要替京兆府隱瞞下來吧？”
“程御使莫要胡言，此事是我失察瀆職之罪過，卻與太子殿下有何干系？竟讓御使有了這般誤會！御史臺雖有風聞言事之權，卻也需謹記振武皇帝曾留下的‘正朝廷綱紀，舉百家紊失’的十字箴言！御使方才所言，到底是自己的憑空臆斷，還是民間確有傳言，御使還是自己想清楚了再說吧…”楚孝這番話說的義正言辭，眼睛卻是盯著前方王布儒這個御史大夫的方向…
…
本來還是一副老神在在模樣的王布儒聽到這話，不禁也是皺了皺眉，奈何楚孝已經點名御史臺了，他這個做老大的也不好繼續穩坐釣魚臺，不得已的出列朝班，對著陸德巽恭敬的作了一揖道：“陛下，此案案情錯綜複雜，且罹難者還是宗室重臣！依照下臣愚見，此案應當移交刑部與大理寺，由御史臺從旁協助，進行三司會審，徹底查明案情原委，公示天下，以告賢寧老王爺在天之靈…”
…
一陣令人無比壓抑的沉寂過後，從高位上傳來了陸德巽的聲音：“準…”
聞言，百官頓時都鬆了一口氣，方才那股壓抑的氣氛實在是令人心悸，就算他們這些混跡朝堂多年的老油條，也不免心中產生了一些驚懼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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