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一處幽靜的院子裡,聽完來人的回報,離玉沉默了片刻,雖然近來她確實感覺思清和自己這邊似乎漸行漸遠,可是卻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畢竟她耗費了很多心血在思清身上,甚至,她內心深處真的把思清當做半個女兒來看待,從小沒能給到傾鳶的,她都給了思清,結果,現在卻變成這樣的局面…

一時間,離玉心中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滋味,眼神複雜的看向院子外面…

看到離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一旁的無業自然也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卻還是不得不朝著她抱了抱拳說:“大人,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靖王那邊,必然實在謀劃著什麼,否則,他根本沒必要讓澹臺輝離開夢仙緣…”

聞言,離玉頓時回過神來,平靜的看著面前的無業說:“靖王如此大費周章,自然是有他的目的,不過這件事情我們只需要關注即可,畢竟,靖王目前仍然還是我們的盟友,在沒有剷除賢寧王府之前,我們暫時不宜和靖王交惡…”

無業輕輕的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去,突然似乎想起什麼,又朝著離玉沉聲道:“對了大人,根據線報顯示,最近在嶺南一帶發現了趙巖的蹤跡,我們要不要派人去和他接洽一下…”

聽到趙巖的名字,離玉頓時眼神一凝,沉吟片刻後開口道:“不用,趙巖此人城府太深,當年…我就覺得他有問題,如今看來,他絕不是可以結交的盟友,更何況,他和靖王之間還有著很深的過節,我們不宜插手其中…”

聞言,無業雖然覺得有些可惜,卻還是點了點頭,就要轉身離去…

“等等!”這時,離玉又開口了,她看著無業笑了笑說:“雖然趙巖不能引為援助,但是卻也未必不能幫上我們的忙…”

聞言,無業好奇的看著離玉問:“大人的意思是…”

離玉臉上浮現出一個戲謔的笑容:“把趙巖在嶺南出沒的訊息散佈出去,說起來,看他不順眼的人,不比我們少多少,尤其是陸德巽!”說到陸德巽的時候,離玉的眼神中閃過一道寒芒…

無業頓時會意的笑了笑,然後就轉身離開了院子…

而與此同時,在鴻臚寺重新安排給南淵使團的驛館內,奚江遠正坐在自己的書房裡,在他對面,那可雲正斜躺在一張美人靠上,姿態優雅,令人賞心悅目…

似乎是感覺到了那股炙熱的視線,那可雲這時緩緩起身看著奚江遠輕聲笑道:“怎麼,太子殿下在宮裡還未享受夠嗎?這般看著我…”

聞言,奚江遠的嘴角彎了彎,身形挪動間就坐到了那可雲身邊,右手輕輕的勾起她光潔的下頜,語氣曖昧的笑道:“那寧陽公主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尚未完全長開,如何比得上三公主你的嬌柔嫵媚,瑰麗秀群呢…”

感覺到一股濃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那可雲臉色不變的輕輕打掉自己下巴上的大手笑道:“呵呵,殿下說笑了,我可是聽說,凌蒼皇帝因為殿下的舉動大動肝火,當場就下令封鎖宮禁,還罷朝三日呢…”

奚江遠無謂的聳了聳肩說:“那是他的事情,再說了,以我所見,這位凌蒼陛下胸中的抱負怕是大的很吶!誰知道這是不是他故意演出來給我們看的…就算他是真的愛女心切,可如今事情已成定局,無論如何,這門姻親,都是結定了!”

聞言,那可雲沉默片刻:“那殿下就不怕那位凌蒼陛下盛怒之下處置您?”

奚江遠頓時朗笑一聲道:“怕什麼!這件事情傳揚出去,孤自然臉上無光,可是難道他凌蒼就能好受了?三公主同樣長於深宮,這種宮闈內事可曾聽人大張旗鼓的傳揚出去過?”

看著面前意氣風發的奚江遠,那可雲問道:“這也是那人早就謀劃好了的吧?”

奚江遠笑著點了點頭說:“算是吧,這本也是之前就預想過的,我總不可能把自己親手送出去的物件兒再自己取回來吧?那豈非是畫蛇添足了嗎…”

那可雲不置可否的沉默了一下:“殿下之前說,在朝見過凌蒼皇帝之後不日就要返回南淵,可如今看來,殿下卻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反而是姜相那邊似乎已經開始收拾行囊了…”

聞言,奚江遠笑著聳了聳肩說:“本來吧,我確實是安排好了近期回程的,可如今,出了這麼檔子事兒,別說凌蒼這邊會不會輕易地放我回去,就算是父皇,恐怕此刻賠罪的國書以及勒令我迎娶寧陽公主一同返回南淵的聖旨已經在路上了吧…”

對於奚江遠的話,那可雲只是皺了皺眉,然後抬頭看向窗外低聲呢喃道:“算算日子,他們此刻應該已經過了均州了吧…”

聞言,奚江遠的臉色一正,隨即恢復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順著那可雲的視線向窗外眺望…

同一時刻,在簫府之中,簫廉安和簫雨樓同樣也正在為宮裡的異常情況而坐立不安,雖說時間已經過去七天了,可是關於那天在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詳細經過,簫家始終沒有掌握太多的情報,所以,雖然在發生事件的第一時間,他們就給嶺南那邊去了信,可是因為一直沒有掌握更加詳細的情報,所以他們一直都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緊閉院門,每天例行公事的去信給簫凝兒詢問情況…

坐在正廳之上,簫雨樓眉頭緊鎖的看著首位上的簫廉安問道:“二叔,你說,有沒有可能,這簫凝兒已經被姑母他們那邊給策反了…”

聞言,簫廉安頓時心中一驚,隨即朝著簫雨樓擺了擺手說:“不會,簫凝兒是大哥親自挑選的人,對我簫家忠心耿耿,斷不會做出這等背主求榮之事…”

簫雨樓表情不愉的反駁道:“可是這都已經七天了!除了最開始給我們透露了寧陽公主的事情之外,她就沒有再給我們發出任何訊息!這未免也太反常了吧?宮禁不是早就解了嗎…”

看著面前表情著急的簫雨樓,簫廉安心中也在犯嘀咕,卻還是朝著他安慰道:“多半和靖王有關係,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吧,自從宮裡的禁令解除,這整個凌澗城都有些風聲鶴唳起來!尤其是皇宮那邊!雖然是解除了宮禁,可是到處都靜悄悄的,什麼動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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