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淵國太子奚江遠,奉我朝皇帝陛下之命,拜見凌蒼皇帝陛下,祝陛下龍體安康,福壽永年…”奚江遠站在顯政殿中,表情不卑不亢的朝著陸德巽躬身行禮道…

聞言,陸德巽笑著點了點頭說:“太子殿下免禮,有勞貴國陛下掛心了,殿下遠來辛苦,賜坐…”

看到兩個內侍抬著一個軟榻來到自己面前,奚江遠又朝著陸德巽恭敬的行了一禮:“多謝陛下…”說完,這才落座…

而此時的大殿之中,百官這才看清楚了面前這位來自異國的太子,當他們看到這位不遠萬里出使凌蒼的太子居然只是一個和陸建坤差不多大的年輕人的時候,不少人的臉上還是露出了驚詫的表情,似乎是對奚江遠這樣一個年輕人就能這樣不遠萬里的為本國出使他國而感到震驚…

“貴國的國書朕已經看過了,只是卻未曾想到,居然是太子殿下親臨,如此看來,貴國之誠也是毋庸懷疑的…”看到奚江遠坐下,陸德巽這時又笑了笑,看著他的眼神也有些莫名…

聞言,奚江遠朝著他彎了彎腰說:“陛下言重了,凌蒼乃是上國,既是要迎娶貴國公主,我南淵自然也應該展示出最為隆重的禮節才是…”

聽到這話,陸德巽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朝著他笑了笑說:“難得貴國能有此心,既如此,那今晚的晚宴上,就要看太子殿下的風姿,到底能不能打動我凌蒼宗室中的女子了…”

聞言,還不等奚江遠說話,就聽到一道更加渾厚一些的聲音從他身旁響起:“陛下此言差矣…”說話間,姜永已經上前一步,眼神凜然不懼的看著金階之上的陸德巽…

“放肆,爾是何人,居然敢在我凌蒼皇帝陛下面前這般放肆,難道這就是南淵的規矩嗎?”同樣的,陸德巽也還沒有說話,就聽到一旁響起一聲暴喝,說話間,陸德群已經霍然起身,怒視著面前的姜永沉聲道…

看到陸德群,姜永表情絲毫沒有半分意外的朝著他拱了拱手笑道:“這位應該就是賢寧王爺了吧?不才南淵內閣輔政大臣姜永,見過賢寧王爺…”

聞言,陸德群頓時冷笑一聲,眼神上下打量了姜永一番笑道:“哦,原來閣下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南淵宰相,真是久仰久仰,不錯,我正是賢寧王,想來姜相應該也清楚,我凌蒼乃是傳承千年的文明古國,在禮儀規程這方面,確實比一些立國不過兩三百年的小國要周全嚴格上許多,剛才若是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姜相…還有太子殿下勿怪…”說著,陸德群先後朝著姜永和奚江遠拱了拱手…

見狀,姜永也笑了笑看著陸德群說:“賢寧王言重了,若是同凌蒼上國比起文明歷史來,我南淵確實有所不如,就好像兩百多年前,我國初立之時,整個大陸禮樂崩壞,貴國也是一片混亂,恐怕當時的貴國皇室,也難以顧忌到王爺口中所說的禮儀規程吧…”

“你…”聽姜永說起兩百多年前的蒼無之亂,陸德群頓時一下子就怒火中燒,眼神之中滿是憤慨的神色死死地瞪著面前的姜永…而兩旁,凌蒼的文武官員此刻也都是一臉憤怒的瞪著姜永等人,其中一些脾氣火爆的將領,此刻甚至已經有些按耐不出衝動,隱隱有上前把姜永等人一刀砍了的架勢…

而陸染秋聽到這話,心中到說不上有多憤怒,畢竟他是帶著前世的記憶來到這裡的,對這裡的歸屬感並不像其他人那麼強烈,加上這件事情畢竟已經過去兩百多年了,真要讓陸染秋說的話,他此刻更反感的是姜永說話是那倨傲的態度,而並非是他話中的內容…

“哼,姜相此言,似乎有些煞風景啊,還是說,姜相希望與孤在邊境上過過招,才能學會如何在我凌蒼帝都之中說話?”這時,陸建州也出列朝班,眼神幽深的看著面前的姜永沉聲道…

其實也不能怪陸建州此刻說話這麼充滿火藥味,實在是之前陸建坤,陸染秋還有陸德巽他們圍繞宗室代表的位置相爭許久,卻完全忽視了他這個已經被欽定的代表的想法,這一點讓陸建州心中十分不痛快,可是礙於陸德巽的威嚴,他還是咬咬牙忍下來了沒有發作,可是此刻看到姜永一個外國使者居然在凌蒼的權利中樞,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出這等話來,頓時心中的怒火也蹭的一下就高漲起來,加上他還在介懷之前閔羅江畔那次怎麼看怎麼可疑的刺殺,此刻面對姜永的挑釁,自然是忍不住就說出了這種類似於宣戰的話語…

“不錯,正該如此,說的再多又有何意,不如在戰場上一較高下,等我們打到周城的時候,我倒要看看,這老傢伙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錯,臣請戰!”

“臣請戰!”

“臣請戰!”而接下來,情況也隨著陸建州的話而變得有些失控起來,不少武將這時候已經開始高聲叫嚷了,個個面色憤慨的看著奚江遠和姜永,看那樣子,只恨不得立馬拿這兩人祭旗出征…

而姜永和奚江遠此刻卻表情凜然不懼,甚至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看著金階之上的陸德巽,似乎在等他表態…

很快的,那幾名叫嚷的最厲害的武將聲音在身邊同伴的拉扯下漸漸消失了,因為他們都注意到了此刻金階之上,陸德巽那晦暗未明的神情…

“呵呵,貴國的…恩…禮儀,還真是讓外臣大開眼界啊,不知陛下以為如何…”這時,姜永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時,他的臉上那淡然的笑意已經擴大的十分明顯,眼神中也帶上了幾分得意的神色…

聞言,陸德巽沉默一陣,正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一道清朗的男聲響起,之前陸染秋這時也出列朝班,朝著姜永拱了拱手笑道:“姜相誤會了,方才幾位將軍並非有意衝撞貴國太子殿下,只是他們可能覺得,貴國的禮樂制度尚不周全,想要去給貴國帶去我朝更為文明的禮樂制度罷了…姜相自己剛才不是也還在說,貴國的禮樂制度與我朝相比有所欠缺嗎?而現今,貴國的情況似乎比起兩百多年前的我朝還有所不如吧?如此說來,貴國此時不更是需要由我朝來為貴國提供更加文明的禮儀規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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