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簫雨樓身後那張椅子,藉著空清幽的月光和四周忽明忽滅的燭火,陸承晚只覺得那椅子上的身影熟悉至極,再努力的定睛一看,才發覺,那椅子上被綁縛著的,正是他的大女兒,陸夢寧!

只見陸夢寧此刻被綁縛在椅子上,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侵害,口中還被縫上布條,看到陸承晚,只是眼神激動的嗚咽兩聲,眼眶紅紅的看著他…

見狀,陸承晚頓時怒不可遏的看著簫雨樓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聞言,簫雨樓只是輕笑一聲道:“老郡公聰慧不凡,深謀遠慮,怎麼會猜不到晚輩想要什麼呢…”

聞言,陸承晚先是沉默片刻,隨即深深地吸了口氣,背在背後的雙手死死握拳,看著面前的簫雨樓沉聲道:“想要知道那些財寶的下落沒問題,不過你要先放了我女兒!”

看著面前滿面怒容的陸承晚,簫雨樓只是笑了笑,然後有些戲謔的看著他:“老郡公莫不是人老智昏了,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嗎?”

到這裡,他看了眼想要些什麼的陸承晚,搶先一步開口繼續道:“不過算了,今晚輩心情不錯,就賣您老人家一個面子,放你們一家團聚…”話間,簫雨樓已經挑開了陸夢寧身上的繩子,眼看著她跑到陸承晚身邊…

“爹…爹…他們…他們殺了潤明,還把簫府所有人都…”一跑到陸承晚身邊,陸夢寧就忍不住伏在他懷中痛哭出聲,久久不能平靜…

“好了好了,寧兒乖,已經沒事了,有爹在,有爹在呢!沒人能欺負到我們寧兒了…”將陸夢寧摟在懷中,陸承晚心中一陣苦澀,為自己,為陸夢寧,更為了那現在還不知身在何方的陸夢雪…

又是一番好言安慰,好不容易才把陸夢寧的情緒安撫好,期間對面的簫雨樓不知為何,也並沒有衝他們發難,只是嘴角微彎的看著他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到陸夢寧的情緒被安撫的差不多了,簫雨樓這才開口笑道:“好了,老郡公,可以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嗎?”

聞言,陸承晚朝著他譏諷的笑了笑:“想來,我那親家和女婿,應該都在這屋子裡面了吧…”

簫雨樓只是聳了聳肩笑道:“呵呵,老郡公慧眼如炬,倒真是令人佩服啊…”

陸承晚只是瞥了他一眼,隨即開口道:“現在,我要跟我女兒單獨會兒話,想請簫家少主能夠應允…”

看著對面的陸承晚和陸夢寧,簫雨樓眉頭微微一皺,雖然現在從表面上看,自己這邊是佔據了完全的上風!可是,簫雨樓卻從來都沒有輕視過眼前這個看上去沒什麼威脅的中年人!對方作為能夠活過建光,崇文和正興三朝的皇室宗親,可不會真的就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畢竟,作為建光皇帝的子嗣,崇文皇帝同父異母的弟弟,能夠活過崇文五年的,都沒幾個!而其中,能夠活到今的,似乎也就剩下陸承晚和其他兩個南海北,終生不能返京的郡王了…要陸承晚只是憑藉運起苟活到今日,簫雨樓什麼都不信…

所以,在沒搞清楚對方的意圖之前,簫雨樓也有些拿捏不準陸承晚到底打算幹什麼,故而,一時間有些猶豫起來…

就在簫雨樓猶豫思索的時候,對面的陸承晚此刻卻是心中大急,畢竟,那夥襲擊的他府邸的歹人還不知道在哪裡,什麼時候會再次出現!而之前和他約定好的南淵太子奚江遠也沒有在約定好的地方出現支援他,甚至於,連城中的刺史府到現在似乎都還在睡大覺一樣,沒有半點反應!這一切不合常理的情況,都讓陸承晚的心一點一點的沉入谷底…

又過了片刻,陸承晚戲謔的看著簫雨樓笑了笑:“怎麼,簫少主人強馬壯,又有鬼煞十三刀這樣的高手在側,難道還怕了我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對父女不成?”

雖然知道這是陸承晚的激將法,但是簫雨樓卻依舊是傲然一笑,看著陸承晚開口道:“老郡公請了,晚輩就在這裡等著賢父女…”完,他就真的大咧咧的坐在剛才綁縛陸夢寧的那張椅子上,開始閉目養神…

見狀,陸承晚朝著那兩名劍客交代一句,然後就拉著陸夢寧走進屋子裡來,一路帶著陸夢寧來到一間裝滿了金銀珠寶的密室內,陸承晚看了眼一旁倒地的簫肅和簫潤明父子倆的屍體,然後就拉著呆呆的望著簫潤明屍體的陸夢寧沉聲道:“寧兒,別看了,現在你聽我!”

聞言,陸夢寧一時間卻並沒有回過神來,依舊呆呆的看著簫潤明…

見狀,陸承晚眉頭輕皺,隨即又低喝一聲:“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