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楚孝似乎對這一切都視若無睹,只見他看著高位上的陸德巽沉聲道:“陛下,若是按照兩位大人方才所言,對尚陽這明顯的挑釁行為毫無回應,只恐會助長對方的囂張氣焰,令他們更加得寸進尺!同時,也會令國人沮喪,令三軍洩氣,令下人笑話啊!”

到這裡,他又轉過身看著面前的周行琨和陸德群沉聲道:“兩位大人,我凌蒼傳承一千多年,乃凌蒼大陸當之無愧的霸主!雖然經歷了兩百多年前的蒼無之亂,然我凌蒼國力已經恢復,此時兵鋒正盛,怎可對尚陽一個區區國示弱!二位大人方才所言,實在是與朝廷重臣之身份有些不符了…”

被楚孝一番話的面紅耳赤的周行琨和陸德群這時才注意到自己二人剛才的話的確實有些草率了,趕忙朝著高位上的陸德巽拜倒下去恭聲道:“臣失言,請陛下降罪…”

看著面前恭恭敬敬的周行琨他們,陸德巽只是輕笑一聲道:“兩位愛卿,不必如此,朝堂議事,本就是應該各抒己見,不必如此慌張,起來吧…”

聞言,二人這才鬆了口氣,緩緩起身回到佇列,不再言語,因為二人都知道,陸德巽明顯是對楚孝的話更感興趣,自己此刻再繼續往前湊,除了自己打自己臉之外,毫無意義…

且不論周行琨他們是怎麼想的,此刻陸德巽已經將視線轉向楚孝:“呵呵,楚愛卿,剛才你的慷慨激昂,也就是,你贊同沈諍的這份奏摺上面所請了?”

楚孝朝著他拱了拱手恭敬的:“啟稟陛下,沈將軍這份奏摺上面所寫的內容與下臣所想別無二致,只一點,沈將軍沒有提到…”

聞言,陸德巽頓時挑了挑眉道:“哪一點?”

楚孝:“回稟陛下,下臣若是沒記錯的話,尚陽的七公主,之前以國事拜訪為由,一直逗留在京城之汁傳聞這位七公主一直都很得尚陽國君的恩寵,若是我們將她控制起來,想必會有些作用…”

不過,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人群中又響起一道清朗的男聲:“啟奏陛下,此事恐怕不妥…”

聞言,眾人好奇的往後看去,只見從朝臣的中段,一名眉清目秀的儒雅男子緩緩地走上前來,先是朝著陸德巽恭敬的作了一揖,然後又給楚孝行了一禮道:“陛下,方才楚大人所言,下臣全都贊同,只唯獨這最後一條,下臣實在不敢苟同!”

看到來人,陸德巽玩味的笑了笑,又看了看文臣首位上面色有些尷尬的周行琨笑道:“行了,周愛卿,你也吧…”

聞言,底下的年輕男子朝著陸德巽恭敬的作了一揖道:“多謝陛下,只是此事實在沒什麼可的,下臣記得振武先帝曾經過的一句話…‘家國安危,若是需要依靠一女子來維繫,未免太過沒志氣了!’所以陛下,這根本就沒什麼好的…更何況,且不尚陽七公主是以使臣的身份拜訪我國,即便是她暗中進入我凌蒼,只要她沒有違反我凌蒼法度,便是我凌蒼的客人不是嗎?”

周羽完這番話,又看了看四周的一眾大臣,看到他們都慢慢的陷入沉思,這才稍微鬆了口氣,又將視線轉向高位上的陸德巽,只是眼角的餘光在接觸到周行琨的表情時,心中微微笑了笑…

這時,高位上的陸德巽朗笑一聲道:“哈哈,我朝中能有楚愛卿和周愛卿這樣的賢臣,又何懼那些別有用心之人!這件事情就依照兩位愛卿的去辦吧,至於那位公主,也由著她去吧,想來,一個女子,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呢?”

“陛下聖明…”聞言,底下眾臣紛紛齊聲唱和…

見狀,陸德巽滿意的點零頭,隨即表情變得有些嚴肅,從面前的御案上又拿起一份奏摺,語氣有些沉重的:“這是淮陽道呈上來的最新奏摺,你們都看看吧,哼!朕就想不明白了,朕每年給你們的俸祿真的那麼少嗎?以至於這些混蛋居然敢如此肆意妄為的貪墨朝廷銀兩!陳尚,你是吏部尚書,你自己看,你們吏部每年的考核都是怎麼考耗?居然給朕考核出幾百號貪官來!”著,陸德巽一臉煞氣的將手中的奏摺扔到磷下一名中年男子的面前…

看著面前的硃紅色奏摺,陳尚一聲不吭的朝著陸德巽拜倒下去,恭恭敬敬的叩了叩首…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陸德巽眼神幽幽的看著底下的陳尚,語氣晦暗未明的開口道…

聞言,陳尚這才抬起頭看著陸德巽沉聲道:“此事下..罪臣確實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罪臣無話可,更無顏面對那些淮陽道那些無辜的死難者,請陛下從嚴處置,罪臣絕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