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立場

莫梓婼微微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沈筱芸的問話，沉默半晌後才輕輕的開口道：“靖王殿下在奏摺中請求陛下派兵前往淮陽道...”

聞言，沈筱芸有些詫異的看著，莫梓婼問道：“染秋哥哥不是去治理水患的嗎？怎麼會向陛下要求派兵呢？”

莫梓婼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這一點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剛剛接到陛下的聖命，讓我帶兵前往...”

“你？”聽到這話，沈筱芸的驚詫頓時變的更大了些，一臉疑惑的看著莫梓婼問道：“陛下不是讓你負責調查曹忠遇刺的案子嗎？怎麼會突然讓你帶兵去淮陽道？還有，淮陽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居然嚴重到需要從京城調兵前往支援？”

看著面前一臉急切的沈筱芸，莫梓婼依舊是搖了搖頭，不無疑惑的說：“聖心難測，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至於曹忠的案子，你放心，這件案子現在已經移交大理寺了，是大理寺卿邢烈在負責調查，京兆尹的周少卿從旁協助，以這兩位與靖王殿下之間的關係，他們一定會查出幕後元兇的...”說到這裡，莫梓婼思索一陣又繼續開口道：“至於淮陽道到底出了什麼事，這一點我也沒有得到任何情報，這所有的一切，也不過事剛才陛下傳旨，我才知曉的...”

聞言，沈筱芸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面前的莫梓婼，語氣澀澀的開口道：“那你這趟過來找我是為了...”

“呵呵，凝康郡主天資聰慧，竟猜不到我來的目的？”莫梓婼語笑盈盈的看著面前的沈筱芸調侃的笑道。、

...

聞言，沈筱芸頓時輕哼一聲，低聲嘀咕道：“你這種女人的話，誰知道哪句真哪句假，怕是半個字都信不得...”

見狀，莫梓婼也知道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頓時收起玩鬧的心思，一臉嚴肅的看著沈筱芸沉聲道：“今日我來找你只是想告訴你這些事情罷了，靖...他現在一個人在水災剛過的淮陽道，會發生些什麼事情，誰的心中都沒底，尤其是這次的水災，似乎其中另有隱情...”

聽到這話，沈筱芸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擔憂起來，緊張的看著莫梓婼追問道：“你說什麼？這次的水災難道不是天災？”

莫梓婼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語氣沉重的開口道：“雖然只是一些猜測，但是近日京中多有流言，說是靖王在北境殺伐過重，又將烏亞城以及城中數萬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全都付諸一炬，所以上天降下警示，這次的淮陽道大水，就是上天對我凌蒼的懲罰！”

...

聞言，沈筱芸有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之前她雖然也曾經聽簫雨樓說起過這件事情，但是當時她和陸染秋剛剛重逢，一門心思都放在陸染秋的身上，對這些事情並不怎麼敏感，加上後來很快又出了曹忠遇刺的事情，更是將這件事情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此刻被莫梓婼說起，她的心中自然是有震撼，有驚詫，同樣也有疑惑，總歸是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染秋哥哥他...真的做過那樣的事情嗎？”這時，沈筱芸表情複雜的看著面前的莫梓婼，似乎是不願意相信陸染秋居然會做出那種類似於屠城的事情來...

見狀，莫梓婼同樣是眼神複雜的看著她，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道：“此事雖然沒有公告天下，但是在從靈州，還有方朔送回來的軍報中可以確定，這件事情確實是有發生的...只不過並不像坊間傳言的那樣，是靖王殿下主動的去屠殺那些瀚海百姓的；只是因為當時邊境情況十分複雜，瀚海從方朔，靈州以及幽泉關三個方向匯聚了十五萬大軍發動進攻，靖王殿下為了保護靈州城不受侵襲，才不得已在攻下烏亞城後，下令將其付諸一炬的...而且在這之前，他也給了那些瀚海人一個時辰的撤離時間，只不過仍舊有萬餘人的瀚海百姓不願離去，最後伴隨著烏亞城一起...”

...

也不知道是不是莫梓婼的這番解釋起了作用，反正此刻的沈筱芸不像剛才那樣看上去充滿糾結的情緒了，但是依舊是一副凝重的表情看著莫梓婼問道：“依你的意思，也就是說在這凌澗城中，有人正打算透過這件事情來汙衊染秋哥哥的名譽，甚至是想讓染秋哥哥在天下人心中，從一個靖邊護民的大英雄，變成一個屠殺敵國手無寸鐵的百姓的劊子手？”

聞言，莫梓婼輕輕的點了點頭，表情凝重的看著沈筱芸沉聲道：“此事雖然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此刻城中早已物議紛紛，對靖王殿下的評價，也是褒貶不一，說什麼的都有...”

“呵呵，這還需要什麼確鑿的證據，自從染秋哥哥從北境歸來的時候開始，所發生的一切都足以證明，是有人在暗中針對染秋哥哥，而且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停歇的跡象！”這時，沈筱芸冷笑一聲，看著窗外晴朗的夜空，眼神中的寒意似乎正在擴散...

見狀，莫梓婼有些被沈筱芸前後的態度給弄懵了，明明剛才她還在為陸染秋焚燬烏亞城一事心懷芥蒂，結果現在立刻就變得看上去就像陸染秋的心腹一樣，只恨不得把那些製造謠言，和對陸染秋貶低駁斥的人全都給收拾一頓...

倒是沈筱芸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朝著她輕笑一聲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這件事情其實很好想通啊，不管染秋哥哥做了什麼，我都相信他是為了凌蒼，為了靈州城中翹首企盼的百姓！站在水竹澗和一名普通百姓的立場上來說，染秋哥哥的做法可能有些過於偏激，但是從我自己的立場上來說，無論染秋哥哥做了什麼事情，我都會一如既往的喜歡他，支援他！即便天下人與他為敵，我也在所不惜！”說到這裡，沈筱芸又笑了笑繼續說：“何況從朝廷的立場出發，我也覺得這些百姓不能放任他們離去！瀚海人全民皆兵，一生都在與天爭，與地鬥，與其他的任何的非友方進行廝殺，掠奪地盤，財富，人口，而這些東西，卻都是我凌蒼百姓唾手可得的！這就導致我們和他們之間根本不可能會有達成和平的那一天，而且，烏亞城又是瀚海作為進攻我凌蒼的一個重要跳板，無論是換了誰，處在染秋哥哥那個位置，都會這麼做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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