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勢成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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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陸德群話中的弦外之音，陸染秋聽的很清楚，這話聽起來好像沒錯，或者說本來就是事實，但是這話就屬於是你知我知大家知，但是絕不會有人堂而皇之的說出來的那種話…尤其還是當著陸德巽的面！這完完全全就是誅心之言！
畢竟，很多時候，你明知道你做的事情是對的，但是不代表，你在別人眼裡也是對的…
所以，在聽了陸德群的那番話之後，陸染秋眼珠一轉，輕笑一聲朝著陸德巽拱了拱手說：“皇伯父此言差矣，我既領了陛下賦予的靈州都督一職，就肩負著守土護國，保護我凌蒼不受外敵滋擾之苦…至於所謂的戰功與威名，也從來都不是某一個人的功勞，而是將士們在前線一刀一劍，浴血拼殺掙回來的！也是陛下和眾朝臣在後方提供了強有力的支援和保障，才能讓將士們沒有後顧之後，可以一心一意的為國盡忠…”
很顯然，陸染秋的這番話說中了陸德巽的心思，剛才看上去表情還有些不愉的陸德巽，在聽到陸染秋的後半句話的時候，表情已經漸漸舒緩，讚許的看了他一眼…
其實陸染秋這話本來也是早有腹稿的，他雖然自己並不在乎旁人的看法或者說些什麼，但是他也沒忘記，在這座千年的帝都之中，有多少的暗流交織相會，又有多少雙充滿敵意的眼睛一直在注視著他…
所以，他那番示弱的話，早就已經心有腹稿，就是準備應付陸德群這樣的人…
聞言，陸德群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知道他不再是以前那個可以隨便拿捏，並沒有真正放在眼裡的五皇子了！而是已經變成一個經受過戰火淬鍊，心性和智謀，還有勢力都不可同日而語的一品親王！
不過，所幸他也並非毫無準備，朝著陸染秋笑了笑說：“殿下想必是多心了，老臣所擔憂的並非是您的能力問題，而是…”說到這裡，陸德群又頓了頓，朝著陸德巽拱手作揖道：“陛下可知，近日來城中多有傳言，說是靖王殿下殺死了欽差曹大人，原因就是因為殿下在北境的時候，有抗旨不尊之嫌！”
此言一出，頓時整個顯政殿內都陷入一片死寂，不管是陸德巽，或是陸染秋，亦或是李明微等人，都沒想到，陸德群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雖然這樣的傳言他們也都有所耳聞，但是卻怎麼也想不到，他居然會直言了當的說出來！這可是天大的罪名，即便是陸染秋有大功在身，也是無法承受的！
聞言，陸染秋霍然起身，甚至都顧不上殿前失儀，一雙虎目死死地盯著陸德群沉聲道：“皇伯父此言可有真憑實據，若是僅憑你的臆測，就要給我安上這麼大的罪名，侄兒也是絕不肯善罷甘休的！”
“秋兒！不得無禮！還不快向你皇伯父道歉！”就在這時，從高位上傳來陸德巽嚴肅的聲音…
聽到陸德巽的呵斥，陸染秋不甘心的看了眼陸德群，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朝他抱了抱拳道：“侄兒一時衝動，請皇伯父見諒…”說完，也不管陸德群是個什麼反應，就自顧自的站到一旁，不再言語…
而看到陸德群和陸染秋那勢成水火，幾乎已經要撕破臉的樣子，陸德巽卻輕笑一聲，又朝著陸德群道：“皇兄，秋兒還小，一時氣憤失言，還請你不要往心裡去才是…”
看到陸德巽都發話了，陸德群也連忙朝著他作了一揖沉聲道：“陛下說的哪裡話，靖王殿下也是公忠體國，也是一番好意，只是在一些事情上還缺乏經驗；老臣自當盡到一個伯父和臣子的本分進言，怎麼會因此而和殿下置氣呢…”
陸德巽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沉聲道：“不過皇兄，茲事體大，此事確實需要真憑實據，皇兄若只是聽了某些小人的讒言，就要無端要給秋兒這樣剛剛從北境大勝歸來的前線將領安上這麼大的罪名，只怕會寒了將士們的心啊…”
聞言，陸德群也慢慢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陸德巽說：“陛下恕罪，此事雖然老臣也只是耳聞，但是畢竟空穴不來風，何況曹大人確實是在靖王的護衛下出了事，這不管是於公於私，靖王殿下都不適合再參與此事的調查了…”
對此，陸德巽倒也沒什麼意見，點了點頭然後看了陸染秋一眼道：“秋兒，就聽你皇伯父的話吧，你一路舟車勞頓的從北境趕回來，朕聽說你前段時間手還受傷了，那就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在府裡靜養，等這件事情調查出個結果來，父皇親自為你平冤…”
看到此事已經幾成定局，陸染秋雖然不甘心，但是也只好無奈的接受這個事實，表情不愉朝著陸德巽作了一揖道：“多謝父皇隆恩…”
見狀，陸德巽卻也沒說什麼，只是輕笑一聲然後看著底下還在眼觀鼻，鼻觀心的幾個心腹重臣，不禁笑罵道：“你們幾個倒是說說話啊！朕找你們來是讓你們看白戲的嗎？”
聞言，李明微等人也都面色尷尬的笑了笑，最後還是他出列朝班，上前一步朝著陸德巽沉聲道：“陛下聖明，靖王殿下確實不適合參與此案的調查，故而，臣推舉一人，或可替陛下分憂…”
看著李明微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陸德巽就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看著他沉聲道：“行了，就別賣關子了，說吧，你推薦的是誰？”
“回稟陛下，此人正是鎮南候莫有道之女，現領軍鎮守京畿的忠武將軍，莫梓婼…”
…
李明微的這句話一出，顯政殿內陷入了和剛才一樣的死寂，過了良久，陸德巽才皺著眉頭開口道：“李卿…”
卻只是叫了李明微一聲，然後又沉默下去，過了好半晌才抬起頭來沉聲道：“好，就著莫梓婼會同刑部和大理寺共辦此案，一應人手皆由其調配！”
而這一次，陸德群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出聲反對，反而是眼神戲謔的看了陸染秋一眼…
看到陸德群的表情，陸染秋就知道其中一定有問題，心中咯噔一聲，一種不安的感覺油然而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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