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廢棄置國

接下來的幾天裡，陸染秋過的很和諧，灰常灰常的和諧，沒有案件，沒有廝殺，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隨時可能從天而降的黑衣人來給他當胸一刀！

每天除了去京兆尹點個卯，跟陸章互相看不對眼之外，就是在府中讀書練字，再或者操練一番拳腳順便檢視一下體內的寒山勁真氣…

說道這寒山勁的真氣，陸染秋倒是真的有些疑惑了；之前剛得到這本心法的時候，莫梓婼說這裡面的心法可以幫助他調節自己的情緒，壓制心中的怒氣，有著凝神定氣的作用…

可實際上，最近幾次陸染秋的怒火和慾念該發作還是發作了，並沒有感受道那股真氣能夠幫他抵禦什麼，反而在他怒意高昂的時候，那股真氣的流動也會跟著暴躁起來…這讓他一度以為自己走火入魔了…

這天，陸染秋剛從京兆尹回來，正打算去校場看看丁揚他們的訓練，就聽到一旁的花園那邊傳來一陣喧囂之聲…

陸染秋抬眼望去，就看到兩隻風箏高高的掛在天上，沈筱芸在朝著丁子湛大聲的說著什麼：“小丁子，你倒是快著點啊！”

而一旁，秦雨瑩也在不斷地催促著陳落楓道：“小楓子，你要是比那個大壯牛慢，看我怎麼收拾你！”

還有周羽和劉鎮平，二人也在一旁的涼亭裡說著什麼，時不時看看這邊的情況…

陸染秋看著眼前這和諧的一幕，苦笑一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性格相似的人就會合得來一些，這不過短短几天的時間，沈筱芸和秦雨瑩就在陸染秋不知道的情況下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

於是這幾天他們就成了靖王府的常客，毫不誇張的說，沈筱芸現在和秦雨瑩膩在一起的時間比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都長…

而這看似風平浪靜的幾天時間裡，其實還是發生了許多事情…

首先，原巡城金吾衛大統領杜麓峰，已經回返北境，主持北疆全境的防務工作，並且陸德巽還給了他一個更大的職務，蒙雲道行軍大總管，提領北境總督諸軍事！

至於他的空缺，被陸德巽親自著拔上來的宿州都督，同樣對他忠心不二的徐茜頂上；這件事情，在朝野上下甚至還引起了不小的波動…倒不是別的，只是這位原宿州都督，是一名女將！不過這和陸染秋也沒什麼關係，雖然有些好奇，倒也沒真放在心上…

接著就是瀚海王庭和西北的晉鄴國結盟的訊息，也在這凌澗城內，甚囂塵上！人們討論的最多，就是這件事情…

對於這件事情，陸染秋雖然有些關心，但是苦於手上可用的情報太少，連最基本的分析都很難做到，也至少暫且置於一旁…

但是接下來這件事情，和他就有幾分關係了…

鎮南候莫有道，將於六月離京，回返桂雲道鎮邊，為期三年，未經傳召，不得擅自離職…

陸染秋聽到這則訊息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想到了那個身形高挑，時而驕橫，時而粗獷，時而灑脫，時而羞澀的少女，心中總是空蕩蕩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而後來，沖淡了他這份心思的，則是一件幾乎可以說是關乎到他身家性命的訊息…

陸德巽這幾日在和內閣在議事的時候，提起了廢棄置國制度的事情，想要改其為就封制！這兩者看起來沒什麼區別，但實際上，卻有著天差地別…

置國，指的是皇子在十五歲之後，需要帶著自己的母妃和兄弟姐妹從此離開京城，前往封地，為凌蒼皇室司牧一方，未經傳召，終生不得回返，即便是皇帝駕崩也是如此！

而陸德巽口中的就封，則是指皇子自己在十五歲之後，前往封地，領都督職位，然後在朝廷派出的長史和司馬的輔佐下，司牧一方！且，每年都會考核一次，每五年就會輪換一個地方…

這兩者看似差別不大，但實際上，算是陸德巽為鞏固皇權做的一項新的嘗試！前者在自主性上可能有著更大的優勢，但也讓有野心的人更容易釀成兵禍；而後者，則將皇子到了地方之後的權利更大的約束起來，使其無法掌握地方，最後成為國中之國，對中央政府的命令聽調不聽宣…

但是陸德巽的這個想法，甚至都還沒起草成文，就已經有無數的宗室和朝臣們跪到了陸德巽的慶章宮前，聲淚俱下的請求他收回聖命…

其實對於陸德巽的想法，陸染秋還是很贊成的，這就像現代的一句話，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像這樣過幾年就將高官的位置換上一換，確實可以避免一些腐敗和其他野心的出現，尤其是對於他們這樣的皇子來說，可以說是在封建社會除了把所有的皇子都關在京城裡當豬養之外，最穩妥的辦法了…

不過陸染秋此刻卻也是投了反對票…因為他現在需要手段自保，而去置國，就是他在這場皇權鬥爭中，一旦落於下風，或者有失敗風險的時候，最後一條保命之道！

因為他目前要面對的對手是在是有點多，也有點太強大了，他甚至都有想過，再過個一年半載的，就主動提出置國的想法，然後去一片更加自由的土地上，施展自己的才學，完成自己的抱負，或者說野望…

而陸德巽這一招，不僅僅是卡在陸染秋的脖子上，比他更急的，應該是陸建州，如果說這條旨意真的實行下去，那他就是第一個實驗品！陸染秋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陸建州可能會死在他的封地裡或者一輩子只能到處輪換，無處安身…

正如陸染秋的猜測，康王府內，陸建州正臉色難看的坐在書房裡，沉默不語，而他身前，王奮也是緊皺著眉頭，不發一語…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王奮都有些堅持不住的時候，陸建州開口了，他緊蹙著眉頭說：“父皇的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呢？之前我一直以為，他有意於傳位五弟，可如今看來，這番做法更像是在減除我們這些庶子的所有可能性，為東宮那位將來的登基鋪路！”

關於這一點，王奮到現在也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嘆了口氣說：“陛下年輕時就異於常人，好謀且果斷，就是周申易和沈孟常他們那樣的老臣，有很多時候都無法猜透陛下的想法…”

聞言，陸建州的眉頭鎖得更緊了，看著窗外依舊明媚的天空，心頭籠上了一層烏雲…

ps：本文中的置國和就封的概念可能和我國曆史上有些出入，請見諒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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