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瘌痢媳婦立即一臉陰森森一般的笑容看向他。

正罵著的胡瘌痢一見自家媳婦這種眼神,嚇得差點讓自己的口水給嗆住。

咳了好幾聲,才慢慢找回自己的聲音,但還是有點心虛的躲著她看過來的眼神,小聲的問,“你幹嘛這樣子看著我,我,我剛才說的話不對嗎?”

胡瘌痢媳婦深呼吸了幾口氣,冷冷一笑道,“我現在不想讓這個小孩給咱們女兒陪葬了,我要讓真正殺害咱們女兒的兇手給她陪葬。”

胡瘌痢一聽,嚇得身子一僵,臉色蒼白,結結巴巴的問,“什麼,什麼真兇手,咱們小草不是餓死的嗎,哪裡有什麼真兇手!”

胡瘌痢媳婦見這個男人到現在還不知道悔改,還想瞞著她小草的死因,頓時雙眼發出強烈的怨恨光芒死死盯住他,“胡瘌痢,咱們小草真的是餓死的嗎,你敢對著老天爺發一個毒誓嗎?”

胡瘌痢心裡現在七上八下的,總覺著現在的這個媳婦跟剛剛那個還沒有進去廳裡的媳婦不一樣了,而且他聽著媳婦的話,好像她對那個賠錢貨死掉的事情知道了些什麼似的。

胡瘌痢現在心裡怕得要死,眼睛都不敢朝自家媳婦身上望,只能左顧右盼的道,“我,我為什麼要對天發誓,你這個八婆,你在亂說些什麼,懶得理你!”

話一落,他馬上轉身,拖著被摔疼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回了胡家大廳裡頭。

胡瘌痢媳婦看著他的背影,冷笑一聲,並沒有追上去,而是轉過頭繼續看向張萌他們這邊,歉意的道,“張同志,顧同志,之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這個孩子的醫藥費我來負責,這裡有一百塊錢,你拿去給這個孩子看病吧!”

張萌看了一眼,沒有推辭,直接拿了過來。

張萌看見她眼裡閃著的決絕眼神,有點擔心的問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胡瘌痢媳婦絕望的笑了一聲,“當然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誰害死我女兒的,我都要讓他們給我女兒陪葬。”

張萌見她是打定主意了,沒多說什麼,小兩口帶著臉色已經好了不少的小寶離開了胡家。

不久前張萌拿了一顆聚靈丹塞進了小寶的嘴裡。

所以現在的小寶看起來好像好了很多,身上的溫度也近乎常人的溫度了。

小兩口抱著小寶剛走出胡家的小巷子,顧明臺懷中抱著的小寶就醒來了。

睜開眼睛的小寶一開始還整個人糊里糊塗的,嘴裡呢喃著,“我一定是燒糊塗了,小萌姐姐怎麼可能會回來呢?”

張萌聽到顧明臺說小寶醒過來了,剛走到他面前,正好就聽到他這句自言自語的話。

張萌立即笑出了聲,拍了拍他蒼白的小臉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小寶!”

正準備閉上眼睛的小寶一聽這個聲音,馬上又睜開了雙眼,緊接著頭一歪,看到了旁邊正衝著他笑眯眯的張萌。

小寶立即眼眶一紅,掙扎著想要從顧明臺懷中下來,這一掙,這才發現他現在不是在胡家那個可怕人家家裡,而是在顧大哥的懷中。

小寶立即眼眶一紅,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線一樣,嗖嗖的掉個不停。

“小萌姐姐,顧大哥,原來真的是你們!我不是在做夢!”

張萌又是一捏他的小臉,臉上面一點肉都沒有,有點咯手,張萌改成了拍他的臉頰,一臉嫌棄的看著他道,“小寶,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好歹你也是我張萌的徒弟啊,居然混成了這個樣子!”

說到這裡,張萌問道,“對了,黃青天那個傢伙呢,他沒有在你身邊保護你嗎?”

小寶咬著嘴唇,用力搖頭,“黃青天他不見了,我一直找不到他!”

張萌臉色一沉,就在這時,顧明臺開口道,“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再說吧!”

張萌看見小寶這張虛弱的臉龐,點了點頭。

兩人帶著小寶坐上軍車很快回到了張家村。

張大虎家中,張大虎兩口子仍舊一臉愁容的待在家裡,兩人一副天要塌下來一樣的表情。

坐在院子裡的張大虎突然聽到了門外有人在敲門的聲音,一臉生無可戀一樣的他走到門口,開啟了房門,沒想到會看到自家兒子回來的畫面。

“大虎叔,你能讓一讓嗎?”張萌見他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於是好聲的提醒了他一句。

回過神來的張大虎頓時又哭又笑的趕緊把路讓了出來,道,“快進來,快進來。”

顧明臺抱著小寶率先走進了張大虎家。

張大虎家裡就只有一間房間,小寶睡的床就在這對夫妻倆睡著的床邊那張小床上,只不過這一大一小的床用布簾隔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