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淑嫻紅著眼眶,平靜的眸中滿是堅定:

“娘放心,淑嫻一定會好好伺候將軍夫人,不為別的,就為給娘和禾苗妹子,給我自己爭口氣!”

“好孩子!孃的好閨女!”王氏摸索著她的手,不禁慨嘆:

“天下沒有不苦的人,老天爺給了你這一難,說不定就是要你往好了走呢!是不是?”

……

等晌午吃過了飯,王氏又開始扒著籬笆往外瞅,祥林嫂上身似的嘀咕:

“咋還不回來呢?咋還不回來呢……進山進到天邊兒去了嗎,咋這麼讓人操心!”

“咯噠……咯噠……”

話音未落,她就聽見馬蹄聲了。

臉上一喜,王氏懸著的心瞬間落回了肚子裡,推開籬笆門就出去迎兩個孩子:

“長安!禾苗!咋才回來呀……”

“娘,我們回來了!”

看見婆婆,蘇禾苗趕緊扒下小臉兒上的圍巾,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也才一天沒見,她就想婆婆了。

“籲……”

錢長安勒住馬匹,瞧見王氏滿臉急切,心裡不覺暖了一暖,忙叫道:

“娘,天冷,你怎麼出來了?小心著涼!”

下了馬,他又把蘇禾苗抱下來,倆人一塊兒湧到王氏身邊,左一個右一個拉住她的手。

蘇禾苗把婆婆的手放在嘴邊兒呵氣揉著,埋怨道,“娘,咋出來迎我們呢,看手凍的冰涼!”

錢長安學著蘇禾苗的樣子,握著王氏的手呵氣:

“原是沒打算在山裡過夜的,不過走的遠了些只好住下了。讓娘擔心,是孩兒的不是!”

“我不冷,倒是你倆……瞧禾苗這小臉兒凍的!”

王氏心疼地瞅著倆孩子,“趕緊回屋,讓你嫂子給你們燒點兒熱湯暖和暖和!”

“熱湯就在鍋裡呢,馬上來!”

李翠蘭趕著從屋裡出來,埋怨地嗔道,“晌午燒了鍋娘就沒讓撤柴火,就等著你倆回來呢!

說是進山,進到姥姥家去了,兩天不著家!”

“嫂子!”

蘇禾苗甜甜一笑,歡快地跑了過去,“有飯吃沒?我和相公趕著回來,還沒吃晌午飯呢!”

“鍋裡煨著呢!”李翠蘭嗔了她一眼,笑道,“還能少了你這個寶貝疙瘩飯吃?快去屋裡暖暖,嫂子給你們弄飯去!”

“小嬸嬸你去哪兒啦?你怎麼不帶念兒去玩?”

念兒從窗戶上扒頭出來,舉著圓滾滾的小胳膊衝她招手,“小嬸嬸快來,姑姑跟我翻花繩呢,真好玩!”

“姑姑?”

蘇禾苗怔了怔,“是蔣姐姐嗎?”

“可不咋的!”李翠蘭衝屋裡擠眉弄眼,“咱娘給你認了個大姑子,去吧,跟她說說話。”

蘇禾苗點了點頭,一溜煙地跑進屋子裡叫道,“念兒,蔣姐姐,我回來啦!”

念兒歡天喜地的從炕上跑過去,張開兩條小胳膊往她懷裡撲,“小嬸嬸,抱抱!”

蔣淑嫻早就下了炕,拘謹地站在炕沿兒看著她。

蘇禾苗看她氣色像是好了很多,眼神也不那麼呆滯了,心裡也替她高興,抱著念兒說:

“姐姐你坐呀,我來跟你說說話……”

話音未落,蔣淑嫻竟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給她磕了幾個頭,把蘇禾苗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