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淑嫻怔忡的看著他,像見到了神只一般,心裡被那一番磅礴大氣又暖心的話,感動的失聲痛哭。

她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攥著他的衣角把這些日子所有的苦楚都哭了出來。

那人竟也不嫌煩,任憑她哭,直到她哭的沒力氣了,才起身和她拉開了距離。

她跟著那人從林子裡出來,有個慈祥的老人招呼她上車好一陣哄勸,就把她送回莊子裡去了。

回去了以後,蔣淑嫻跟魔怔了似的,腦袋裡全都是那個男人的身影。

誰知可巧了,晌午頭上,那男人的馬車就來了他們莊子,說是找村長商量什麼事情。

蔣淑嫻這才知道他叫錢長安,是錢家村的,來莊子裡找村長是為了組織各村人手守著官路,不讓流民再來禍害。

她高興的都要瘋了,原來恩人竟是這等有血性的漢子,怪不得能說出那般豪氣萬丈的話來!

雖說知道自己名聲不清白,不敢想著怎樣,可心裡到底是動了又動。

晌午過後,爹孃託的媒人找來了,說了一個十里鋪的老鰥夫,人家不嫌棄她身子不清白,不過因為家裡太窮,實在給不起彩禮。

爹孃想都沒想就應下了,蔣淑嫻哪裡願意,想著救命恩人那英偉的樣子,乾脆一咬牙一跺腳,把心一橫跑來錢家村找他了。

不管他有沒有娘子,她都願意跟著他,就算當牛做馬都行!

……

說完,屋子裡的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一片死寂。

蘇禾苗聽的眼眶都紅了,悄悄的擦著眼角的淚水,不知道該是說什麼好。

不過她就知道相公不是那種人,相公是救人的好人,只是這個姐姐自己誤會了什麼。

王氏擦了幾次眼淚,心疼的看著蔣淑嫻,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可憐的孩子喲……這是造了什麼孽呀!”

“嬸子!”

蔣淑嫻哭的不能自已,趴在地上咚咚的磕頭,“嬸子可憐可憐我吧,我不想揹著一個不清白的名聲過活,不想嫁給一個半老頭子的鰥夫……

我名聲汙了,可我身子真的沒有汙!我願意給你家做牛做馬,只要長安哥要我,我什麼都願意做的!”

蘇禾苗,“……”

她是很同情這個可憐的姐姐,但是讓她給相公做妾,打死也不行!

她喜歡相公,相公也喜歡她,他們兩個中間不能多一個!

“孃的!人家牆角都挖到你屁股底下了,禾苗你就不會罵嗎?”

李翠蘭在窗戶底下聽的惱火,恨不得從窗戶裡爬進去,替蘇禾苗罵蔣淑嫻一頓。

王氏也被蔣淑嫻的話驚的滿臉愕然,“你這姑娘……你也忒膽兒大了!我家長安有媳婦兒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嬸子,就是沒名分就是做丫頭我也願意!”

蔣淑嫻咬緊牙關,臉上露出悲壯的神色。

王氏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我不願意。”錢長安臉色不耐,聲線冷淡道,“當初救你乃是出於本能,任何一個人看到都會伸出援手,姑娘你想多了。”

說著,他抬手將蘇禾苗抓進了懷裡,毫不猶豫的說,“娘子,我只要她一個便此生足矣。”

蘇禾苗心頭湧上一股巨大的暖流,抬起閃著星光的眸子看向錢長安,“相公……”

這是天底下最真誠的心意,最動情的情話了吧!

“是呀蔣姑娘,我家長安跟禾苗才成親不久,倆人關係好著呢,斷斷容不下多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