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退了流民團夥,村長家的大院子裡攏起了幾個火堆,灶臺上也燒著滾滾的水,給受傷的人擦洗傷口。

大夥兒多多少少都受了傷,疼的呲牙咧嘴罵罵咧咧。

等女人們趕過來找自家男人,一邊兒罵著流民是土匪,一邊兒燙了布心疼的給男人擦洗傷口。

村裡的陳大夫忙著搗藥,眼看著藥不夠用了,也是急的沒法子,一疊聲的嚷嚷:

“村長,我家裡存的傷藥頂多夠五六個人的,只能先給重傷的用!剩下的可咋整?不上藥明天可就難搞了!”

村長愁的直咂吧眼袋子,抬眼瞅了滿地的傷員一眼道,“要不派幾個人去鎮上買藥?”

“不好吧?要是流民還沒散呢?”

王大娘憂心忡忡的說,“咱這兒去鎮上最快也要多半個時辰呢,誰知道路上還有沒有搶東西的!”

“是啊,那些人比土匪還狠,簡直就是要人命!”晨光媳婦兒也反對,“他們都傷著呢,萬一再碰上幾個可打不動了!”

錢晨光衝到最前頭,砍的流民最多,傷的也最重,出了胳膊上一個大血口子,肩頭和背上還各有一刀呢。仟千仦哾

晨光媳婦心疼的眼珠子都紅了。

“還是明天去吧,怪嚇人的!”

“要不先用草木灰?橫豎先頂著點兒……”

……

大夥兒七嘴八舌的攔著,都是不敢再冒險了。

“不行不行,小傷用草木灰可以,刀傷用草木灰可就麻煩了!”陳大夫把腦袋搖的跟扇扇子一樣,皺著眉道:

“也只能明天了……各家的,把手上洗傷口的布燙好了再用,沒燙過的可不興用啊!

還有,裹傷口的要烤乾才行,把傷口裹緊了,等明兒買了藥再說!”

大夥兒也是無奈,男人們都帶著傷呢,誰還有力氣跑鎮上買藥?

好歹處理了傷口,也就散了。

錢晨光喜歡小狼,特意讓媳婦兒給抱回了家,拿了一掛豬大腸給它吃,放在屋裡養著。

小狼倒也不客氣,臭烘烘的大腸吃的津津有味兒,這沒收拾過的肉跟山上吃的一個味兒,它喜歡!

吃飽了它就跳到炕頭上,找了個犄角盤著身子睡了。

“這小東西還真會享受,知道炕上暖和!”

晨光媳婦兒有點兒嫌髒,想把它趕下去,被錢晨光攔住了,“大概是在長安家睡慣了炕……到底是救了咱一村子人的命呢,隨它吧!”

“都是禾苗給它慣的!”

晨光媳婦兒笑罵了一句,卻又從炕頭上拿了一個小褥子過來,隨手搭在小狼身上。

小狼舒服的哼唧了兩聲,鼻子裡就打起呼嚕來了。

後半夜,晨光媳婦兒臉上一陣刺撓,滿臉溼乎乎的熱氣,她抬手撓了撓,手上就被舔了幾下。

“誒喲!”

她嚇了一個機靈,噌的一下坐起來,被小狼嚇得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你個小東西!大半夜的不睡覺舔什麼舔……可嚇死老孃了!”

“嗚嗚……”

小狼喉嚨裡發出一陣嗚嚕聲,抬爪子扒拉她的胳膊。

“咋了?又餓了?”晨光媳婦兒嘟囔著說,“吃了那麼一大截豬腸子咋還餓呀……等著,我再給你找找去。”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