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裡咯噔一下,慌亂的跑出來,一疊聲的問,“啥、啥大事兒?誒呦你把話說完呀,急死個人兒!”

李翠蘭也從屋裡探頭出來,一臉抱怨的問,“娘,誰呀?大半夜吵吵啥!”

那人喘了口氣說,“你家地讓人給放了火了!”

“啥?”

王氏嚇了一跳,趕緊開了柵欄門叫他進來,“啥放火了?誰往我家地裡放火了呀!”

蘇禾苗和錢長安已經穿好了衣服,聽到這話心裡都沉了下來。

錢長安快步出來,冷聲問,“是不是蔡方放的火?燒的怎樣?”

地裡的莊稼都是乾的,一旦放火燒起來必要顆粒無收了。

那人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除了個那個王八羔子還有誰!他就是瞅你家不忿了,要不到銀子就燒了你家地!

真他孃的不是個東西,這不是糟蹋糧食嘛!”

蘇禾苗心裡咚咚亂跳,也追問道,“莊稼、莊稼都燒完了嗎?”

這些莊稼能讓很多人吃飽肚子,一把火燒了實在讓人心痛!

那人擺了擺手,無奈的說:

“發現的時候剛燒起來,大夥兒都搶著打水去救火,村長讓我來你們村找你,後面我就不知道了。”

他也是滿臉的心痛,莊稼地一燒起來哪兒是能滅的了的,可惜了那麼好的糧食!

“砰”仟仟尛哾

錢長安重重一拳捶在桌子上,臉上滿是寒意。

他因為家裡這娘幾個,不知道怎麼的心都變軟了,竟然會手下留情!

當時就該宰了他!

從記事起,他就被親生母親拱手送人,作為交換條件,母族在朝堂獲得了一席之地。

名義上的母后只有在父皇在的時候,才對他表現出關心和喜愛。

身為七皇子,他擁有所有人都羨慕的父皇的看重,連太子都嫉妒他的榮寵,可唯獨沒有人真心疼愛。

七皇子的心堅硬如鐵,冷冰冰了十幾年,卻被幾個農家的女人輕易給融化了。

“長安,仔細手疼!”

王氏到沒怎麼心疼地裡的莊稼,心疼兒子的手別捶傷了。

禾苗說過,蔡老頭家地裡的莊稼長的稀稀拉拉的,能燒多少?

兒子至於生這麼大氣麼!

李翠蘭不高興的整了整鬢角,嗤道:

“還以為多大點兒事兒呢,就這?如今什麼時節,地裡哪兒還有莊稼燒,大半夜的白唬我們一跳!”

王氏也勸慰兒子,“一點子稀稀拉拉的莊稼算啥,長安你別生氣……

翠蘭,給客人倒碗水去,人家大半夜的跑一趟過來怪辛苦的。”

那人緩緩張大了嘴巴,愕然的看著他倆,結結巴巴的說:

“大、大娘,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那哪兒是稀稀拉拉的莊稼,那十畝地全都長滿了金燦燦的麥穗子,可喜人了……”

“咣噹”

李翠蘭把碗都掉地上了,“你說啥?全都是莊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家禾苗去瞧過的……”

“說啥呢孩子,不、不能吧?”王氏心口子突突跳了起來,扭頭看向錢長安和蘇禾苗,“咋回事兒啊,你倆?”

蘇禾苗心疼到哽咽,“娘,那十畝地確實長了滿滿的麥子,剛收了一半兒,還有一大半兒在田裡呢……”

“造孽喲!”

想著如今的糧價,那塊地要是長滿了麥子可能賺不少錢呢,李翠蘭心裡跟挖了一塊似的疼:

“哪個天殺的乾的,也不怕天打雷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