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從頭頂撲下來,蘇禾苗心頭陣陣悸動,貼著錢長安的胸膛點頭,“我好……”

“我很想你。”錢長安捧起她的臉,深邃的眸子裡充滿了溫情,在她額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勾唇道,“有沒有想我?”

蘇禾苗臉蛋騰的一下紅了,嚅囁著說,“想……想的不行。”

錢長安用力摟了摟她,忽然聲線有些低沉,“好了,我要去鎮上了,今晚可能回不來,最晚明日……你告訴娘不要擔心。”

說著,他轉身要走,卻被蘇禾苗一把拉住。

相公臉上是帶著笑,可語氣和神色真的有些不對勁兒,娘看不出來,她看得出來!

“相公!”

她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繃著小臉兒問道,“相公,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錢長安微微一怔,“沒有……”

蘇禾苗跺了跺腳,氣呼呼的說,“你若不說,我就告訴娘去,讓娘問你!”

說著,她就要開門。

“別去!”

錢長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抿了抿唇,神色十分躊躇,“是出了一些事兒,不過我自己可以解決,沒必要讓你們娘幾個擔心的。”

他素來喜怒不形於色,在宮裡那麼多年,就連身邊人都很難看穿他的心思,沒想到卻被這個小丫頭一眼看穿。

都說夫妻連心,做了夫妻的人彼此是會有心裡感應的,莫不是真的?

“什麼事兒?”蘇禾苗心頭怦怦直跳,緊緊的抓住了錢長安的手說,“相公,你快告訴我!”

就算不能幫相公,她也不想讓相公一個人為難,哪怕是站在他身邊陪著他都好。

錢長安原本什麼都不會告訴家裡的,可看著那雙帶著焦急的眸子,錢長安心裡頓時軟的一塌糊塗。

他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先別急……我們拉糧食回來的路上,走到了北四城城郊的時候,遇到了一夥流民……”

一路回來都很順利,北三城那邊基本沒什麼流民,直到了北四城的時候,流民漸漸多了起來。

為了保護好糧食,他們用油布蓋的嚴嚴實實的。

錢長安又花了一些錢從莊戶人家買了很多稻草和木柴,堆放在馬車上做掩飾,讓人一看就知道運送的是不值錢不能吃的東西。

可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走到北四城城外時遇見了剛逃荒過來的一大群流民。

這裡是三不管地帶,流民一個個餓的眼珠都紅了,死死的盯著來往的車馬行人,不管什麼都要上去討一討。

錢長安早就備好了一些銅錢打發他們,誰知流民中有人抽馬車上的稻草柴火,木柴劃破了裝糧食的袋子,麥子嘩啦啦的往下流。

看到吃的,流民的眼珠子都紅了,烏泱泱的湧了上來,將兩輛馬車團團圍住要糧食。

大成哪裡肯幹,急的跳下車要跟他們拼命,錢長安攔都攔不住,只好跟大成一起抵抗流民。

餓極了的人異常兇狠,他們二人哪兒是那一群人的對手,結果大成被幾個帶頭的按在了地上。

大成氣的捶地,可刀架在脖子上能有什麼辦法?

幸好錢長安鎮定,用兩車糧食換了大成的命回來,兩人駕著空車回了鎮上。

糧鋪的老闆不幹了,直接扣下兩人的車馬,說要是不填上這三千斤糧食就去報官,把兩家抄了賠店裡的銀子。

錢長安和老闆周旋,說回去籌銀子,老闆這才把大成扣下做人質,讓他回去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管如何,他也只能先籌了銀子將大成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