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結伴出了典藏樓,離開廚師協會,在其中一人落腳的客棧處臨時租下了一個暫無人居住的院落,作為這次聚會的場所。

然後居住在這邊的特廚,一個叫劉本在的中年男子叫來客棧的掌櫃,讓對方幫忙準備了一批新鮮的食材和酒,這才算是將整個聚會的基礎搞定。

“我們誰先來?”另一人,一個叫錢浩的廚師環視一眼其他人,開口詢問道。

“就由小妹我先來吧,全當是拋磚引玉,做個開門。”六人中唯一的女性,同時也是陳虎真正算得上認識的廚師一行同仁的崔屏兒笑著站起身,開口說道。

一派輕松隨意,絲毫沒把這次聚會之中所隱藏的另一層意思放在心上,就彷彿是在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屏兒你可不是磚。”陳虎好笑的搖搖頭,開懷道。

作為近距離觀察過崔屏兒手藝,且和她探討談論過,深刻知道崔屏兒功底的陳虎可不認為崔屏兒等下拿出的菜品會是‘磚’。

崔屏兒笑笑,沒有多說,只是站起身,轉身走向了廚房。

盡管臨時租下用來聚會的小院是個院落,有著獨立的廚房在,但灶就那麼兩個,給一個廚師進行烹飪使用還算湊合,但要讓兩個甚至更多的廚師一起,卻是施展不開,所以才會變成現下這樣,需要一個廚師一個廚師的進去操作,呈現自己的作品。

這也就帶來了另一個問題,這次的聚會時間很長,沒個五六個小時決然不會結束。

也好在他們的時間多的是,足夠用來消耗,否則還真不見得能完整的進行下來。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六人中,除去已知的崔屏兒、陳虎、虞光明、劉本在和錢浩外,那個自信飛揚,叫做孫昊的廚師說道。

“想來屏兒小姐的作品必不會叫我們失望。”謙謙君子般的虞光明誠心實意道。

“來,我們先喝酒。”然後劉本在站起身,從一旁取過一壇上未開啟泥封的老酒,拍碎塊,揭開隔塵的紅布,傾斜壇口,將裡面清冽的酒水分別倒入在場人員身前的酒杯中。

“據客棧的掌櫃的說,這是他珍藏了三年的花雕老酒,大家來嘗嘗,看看味道怎麼樣?”

說著,劉本在放下酒壇,坐了下來。

“味道聞著不錯,有股時間積澱的沉香。”錢浩身材有些微胖,但手指白皙細膩,彷彿女人一般,拿捏著手杯,裝模作樣的聞了一會,開口說道。

“這都聞得出來?”年齡與錢浩相近,都在二十五、六歲,但身材卻要比錢浩窄上兩圈,看起來像是營養不料的孫昊懷疑道。

“嘿嘿,區區不才,家中營生正是這釀酒手藝,所以做菜什麼的我或許不如在坐各位仁兄,但要說到論酒,錢某當仁不讓!”錢浩大腦袋一抬,一臉自通道。

然後不等孫昊再說,就手臂一抬,小飲了一口杯中的花雕,仔細品位起來。

或許是他那副樣子實在是太唬人了一些,包括陳虎在內的所有人居然都一時安靜下來,頗為期待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味道純香,沒有多餘的雜味,酒水兼之清純甘冽的同時又回味悠長,持久厚重,不錯,是上好的魯地花雕,並且在地下埋藏了三年,那掌櫃的沒有騙你。”錢浩睜開眼睛,扭頭看向一旁的劉本在笑道。

後者聞言眼眉一開,臉上立時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無論擱誰,自己拿出的東西能獲得專業人員肯定也會感到心滿意足,得意不已。

“有那麼誇張嗎?我怎麼感覺味道都差不多?”孫昊不信邪的喝了一口,依舊滿目懷疑的說道。

說實話,這貨的行為有些不討喜,但在坐的諸位也沒說什麼就是了,全當他說的話是耳旁風聽而不聞,笑著飲下了一口杯中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