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海面上的霧氣越來越重了。

短暫的海上之旅即將結束,客船即將到達目的地—被霧氣環繞的水之國。

“那麼,富堅先生,請問您是從事哪種生意的呢?”

甲板上,已經用變身術將額頭的淡藍『色』印記隱藏的羅砂剛走出艙門,卻被葉倉搭訕了。

羅砂一邊思考自己這一路之中在哪裡『露』出了破綻,一邊隨便報出了“富堅先生”這樣一個尋常的名字,不『露』聲『色』地與她談笑風生。

其實剛剛葉倉的這句話已經帶著一絲無禮的冒犯了:

在戰『亂』的年代,你一個忍者隨便詢問一名行商的商業內容……

那麼幾天以後,這名商人很可能身上的財貨被洗劫一空,成為路邊倒斃的一具無名屍體。

這種事情在忍界十分常見,哪怕葉倉是一個頭頂著砂忍護額的忍者。

因為戰爭時期,是五大忍者村出現叛忍最多的時間。

巨大的精神壓力;不可能完成的戰鬥任務;被村子高層作為送死的炮灰……

這一切,都可能成為壓倒忍者內心的最後一絲稻草,讓他們『摸』出苦無在自己頭頂的護額上深深劃一道。

而戰爭時期,恰恰又是忍村對於自家忍者掌控最為薄弱的時期。

畢竟一個小隊的忍者在前線失蹤,如無目擊者,根本無法斷定他們是陣亡了還是叛逃。

……

“富堅先生”聽到葉倉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頭。

羅砂內心很清楚,這是葉倉的套路:

無論在哪個世界,什麼年代,出門在外,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人總要保持對他人的戒心。

不然那些“火車上被看似老農的人販子拐賣的女大學生”、“去歐洲自由行遊然後失蹤的女大學生”是如何成功作死的呢?

還不是因為自以為活在新聞裡,把全世界人民都當成隔壁大叔大嬸的緣故。

葉倉看似無禮、交淺言深的一句話,其實就是在試探自己。

如果自己真的是一位行商,那麼此時的反應……

憤怒是肯定的。

但一個普通的商人絕對不敢呵斥一位忍者。

所以憤怒之後,要給出一個答案。

語氣之中要帶著疏遠和冷漠:

“如您所見,我是一名……

寶石商人。”

羅砂伸出一隻手,掌心中『摸』出小小的一個金『色』球體。

閃爍著金光的球體瞬間吸引住了葉倉的目光。

她雙眼的瞳孔不自覺地放大了。

無論在任何世界,什麼年代,閃閃發光的東西,總能吸引住女『性』的注意力。

呵呵,這就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