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船艙中,乘客們三三兩兩坐在簡易的餐廳內低聲交談著。

船上供給的食物只是簡單的乾糧泡魚湯。

乾糧是用種植於風之國一種耐旱的小麥磨粉後烘培成的,輔料有沙蔥和鹽分和牛油。

口感有些類似於壓縮餅乾,只需食用一小塊就能充當一餐。

當然,口感方面就無法要求太高了。

魚湯就是用起航前從碼頭上收購的一批鮮魚,醃製後製作的。

略帶鹹腥味,與鮮美可口根本不挨邊。

“壓縮餅乾”泡在鹹魚湯裡,很快就膨脹化開成一碗麵糊。

一兩個鹹魚頭帶著生無可戀的表情,頑強地浮出湯的表面……

風之國的特產乾糧與水之國的特產鹹魚搭配,以一種奇妙的方式混合在一起,成為了一道概念版的“仰望星空派”。

羅砂不理會肩頭青蛙丸那嫌棄的目光,拿著勺子一口一口吃著這道黑暗料理。

“你怎麼能下得去嘴?!

你的胃是鋼鐵做的嗎?”

羅砂將一口鹹腥味道的麵糊嚥了下去,笑著解釋:

“沒有人教過你要對食物帶著感恩的心嗎?”

“我只對配得上食物名號的東西感恩。”

“這隻碗裡有穀物鹽分和淡水,甚至還有魚。

你可知道,在沙漠中執行任務的砂忍,能夠吃到這些,已經足夠幸運了。

我還記得我在下忍時期的一次任務中,因為突發的陣風,我們的小隊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

“你們砂忍都能在沙漠中『迷』路的嗎?”

“你大概沒見識過沙漠的恐怖。

狂風襲來的時候,漫天黃沙遮天蔽日,那威力比一尾暴走時還要恐怖。

而且這種風沒人知道會持續多久,風沙之中,看不到太陽,無法辨別方向。

身邊的地勢隨時隨地都在變化,更加無法成為座標參考。

我們能做到只有用土遁造出掩體,暫時規避。

連續不斷的糟糕天氣,讓本應兩天就能走完的回程道路,走了一週都沒走完。

那時候帶隊的上忍是海老藏閣下,經驗豐富的他第一天起就壓縮我們的食物補給。

即使這樣,走到第四天,我們也已經陷入了斷水斷糧的境地。”

“你等會!接下來不會是什麼重口味時間了吧?!”

“並不是。就在我們幾個年輕下忍開始恐慌的時候,海老藏閣下不慌不忙地指導我們在沙漠中取水捕獵。

植物的根莖還有蜥蜴蠍子等食物,讓我們幾個人最終活著走回了村子。”

回憶起十幾年前的往事,羅砂笑了笑,然後晃了晃手中的勺子:

“所以,對於沙漠中艱難生存的我們來說,這已經是非常美味的食物了。”

說罷,羅砂大口大口地將碗中的麵糊吃完了。

而這一幕,卻已經落入了不遠處同樣獨坐一桌的葉倉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