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是這樣嗎?”

看著如同向火影闡述任務報告一樣的宇智波富嶽,羅砂笑著朝對方伸出了手。

“大蛇丸交給你來處理,其他的,交給我。”

不同於熱血少年之間的碰拳,兩名中年人的手微微一握,一場交易,或者說風影與宇智波一族族長的友誼,就此開始。

十幾分鍾後,距離此處據點不遠處的地面泥土飛濺。

大蛇丸身體軟體化,如同一條水蛇般遊走在地下,在他的身後,地面留下了一條蜿蜒曲折的溝塹。

這是一個類似土中巖隱之術和土中潛航的土遁忍術,原理是讓身體周圍的土壤岩石變為流體,方便自己穿行於其中,如果要隱蔽自己的行蹤,施術者甚至可以閉氣像潛水一般潛入地下數米深的位置,然後再找準機會從地下襲擊敵人。

當然,那就變為另外一種土遁—心中斬首之術了。

因為趕時間,也是因為馬上就要抵達自己的目的地,此時的大蛇丸放棄了這個術的隱蔽『性』,而是全力以赴加快速度。

眾所周知,大蛇丸除去難度超綱的禁術系忍法和蛇類通靈術忍法,比較拿手的是土遁忍術。

這可能是因為他少年時領悟的第一種查克拉『性』質變化,便是土屬『性』。

感受著身邊的土壤層越來越乾燥,越來越呈現出沙粒化的現象,大蛇丸終於鬆了一口氣。

【終於……快到了啊。】

也許大蛇丸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發生在他身上的變化:

自從一年多以前,因為四代火影之爭與猿飛老師漸行漸遠後,他整個人的氣質也在一點點發生著蛻變。

之前的他雖然也醉心於忍術甚至禁術的研究,『性』情冷漠自私,但在心中對於木葉隱村還是有一種認同感和歸屬感的。

畢竟這是他出生成長的村子,他的父母為了這個村子而犧牲,他的學生繩樹)、摯友斷)同樣是為了這個村子戰死,他與自來也、綱手也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中為木葉出生入死。

他前半生的三十多年與木葉是無法割離的。

哪怕因為感慨生命的脆弱和對於忍術、知識、真理的追求,他已經產生了對於永生強烈的執念,他對木葉的絕大部分忍者、平民已經產生不了任何迴護之心。

但他與這個村子之間最後的紐帶或者說是羈絆,便是兩個不著調的隊友,以及那個對他比親兒子都親的猿飛老師。

而徹底斬斷了這最後一縷羈絆的,正是他曾經敬愛的老師。

大蛇丸的身體從土壤之中高高躍起,濺起大片砂礫。

他轉頭看向天空,風之國清晨的天空之中同樣帶著沙漠的昏黃『色』,一個小黑點出現在天際的盡頭。

“來吧,看我怎樣款待你!”

大蛇丸的目光陰毒地掠過天邊,然後一步步走到自己地下據點的入口處。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自己的給據點佈置的偽裝和防禦手段一切如常,便開啟了入口,一步步沿著樓梯走了下去。

一片漆黑之中,大蛇丸手中舉著一支剛剛製作的簡易火把,行走在螺旋狀的樓梯中。

他另一隻手中,正摩挲著一團半透明的蛇蛻。

這是一條白蛇幼年時期褪下的皮。

“大蛇丸啊,這是白蛇的蛇蛻,象徵著幸運和重生……”

這是少年時,在他父母的墓碑前,猿飛老師對他說的話。

沒有人生來便是邪惡的,那時的他也不過是一個突逢鉅變失去了雙親的孩子。

猿飛老師一句安慰的話,卻在這個孩子的內心之中點燃了一團火。

他沒有家族血繼,但他有聰慧的頭腦,他希望有一天,能透過自己掌握的忍術和知識,再見到父母一次。

黑暗之中,大蛇丸那雙金『色』的豎瞳『露』出了『迷』茫與唏噓的目光,還有一絲絲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