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河村考察的第三天。

到了晚上銅官屯的人來敲鑼的時間點,李江河和社畜學長已經知道自覺地去扒門縫看看。

八卦和看熱鬧果然是人的天性。

這也算是辛勞地抄碑活動地一點小彩蛋。

不過,他們發現小河村的人晚上越聚越多,似乎已經快要到那個再也忍受不了的時候了。

李江河這幾天看的仔細,心裡覺得萬一會碰到那個炸雞大叔呢?

可來的銅官屯的人沒有年長的,都是小年輕,估計是萬一真爆發什麼衝突,至少跑得快。

“學弟,你說不會真打起來吧?”,社畜學長擔憂道:“咱們離得這麼近,不怎麼安全吶。”

“不能吧”,李江河又小聲道::“再說,這也是小河村不對在先,人家不過是有樣學樣。”

“多大點事,怎麼就能爭上這麼久”,社畜學長搖搖頭。

“面子的事,死要面子活受罪唄”,李江河搖搖頭。

部分老一輩對於面子的固執,那真是看的比命還重。

“咳咳”,老院長在屋裡咳嗽兩聲:“不早了,趕快休息去吧。”

在小墳山上的時候,李江河跟林強問起這個敲鑼的事。

“嗐,村裡的年輕人早就忍不了了”,林強恨恨地說道:“哪有讓人騎在自己頭頂上拉屎的?你們讀過書,是不是這個理?”

李江河沒接這一搭話,轉而說道:“那你們想怎麼辦?”

“能怎麼辦?老傢伙不願意出頭,我們就自己解決”,林強猛地抽了一口煙,“後天晚上,給他們一個狠的。”

“不怕出事嗎?”,社畜學長弱弱道。

林強嗤笑一聲,“誰怕?”

李江河和社畜學長對視一眼,他們這種“怕”的,還是縮縮頭吧。

李江河一邊進行抄碑的重複工作,一邊心裡還有點擔憂。

要是他不認識那個炸雞大叔,這種事他肯定是不會主動參與。

到時候把招待所的門關好,萬一出事了,悄悄替人家叫個救護車也算是履行公民義務,對得起良心了。

畢竟兩個村子爭鬥的歷史比他年齡還大了好幾圈,早就是一筆糊塗賬了,他一個外人冒冒失失去參與,才是不知好歹。

難不成還學呂奉先轅門射戟?

他有那個水平早就去報名奧運會為國爭光了。

但是他對炸雞大叔的觀感很好,這就對李江河的良心多了一點束縛了。

李江河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種事情需要從長計議,可惜沒有從長計議的時間了。

但要是通風報信,銅官屯不講武德,有備而來,一擁而上,把小河村的青年打出事,那不還是罪過。

中午吃飯的時候,李江河跟老院長提起這個事。

老院長也沉默了一會兒,放下筷子道:“防的了一時,防不了一世。”

李江河也就不麻煩老院長了。

午休的時候,李江河跟田小鵬要了炸雞大叔的電話號碼。

他們懶得下樓,直接發簡訊告訴大叔想要什麼,讓大叔送上來結賬,所以有大叔的電話號碼。

但是存上這個號碼之後,李江河踱了一會兒步,還是狠猶豫。

這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