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蘇州下起了雨,溧中全隊打著傘到了體育館。

整個球館都濕漉漉的,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個小時,觀眾、其他球隊的人都還沒有來。

陸源和隊友們一起到更衣室換好衣服,到場上進行熱身。

有了昨天晚上樑伯餘梁教授的提醒,大夥進行了十幾分鐘的投籃訓練,差不多練完的時候,常熟體工的球員姍姍來遲。

溧中今天穿著白色的球衣,常熟體工則是明黃色,場邊的觀眾開始慢慢多了起來,看樣子大多數都是沖著常熟體工來的,很多人都穿著明黃色的運動外套。

“那是常熟體工的校服吧,難道他們組織校園拉拉隊過來了?”陸源看著那些穿著整齊黃色運動服的觀眾,好奇地問道。

“不是拉拉隊,他們都是籃球隊的。”白葉回道。

“啊?都是籃球隊的?他們籃球隊怎麼那麼多人?”陸源驚訝道。

“常熟體工是體工類學校,打籃球的人當然多了,只是沒辦法進入一隊而已。觀眾席上坐著的,應該都是二隊的吧。”

白葉對對手的情況還是很瞭解,常熟體工作為普通高中和體校相結合的學校,體育生是非常多的。

而籃球是高中校園裡最為熱門的專案,籃球隊的成員自然很多。

每年常熟體工都會有大量籃球新人報名加入籃球隊,很多人雖然透過了選拔,可整整高中三年的時間都只能待在二隊,沒有辦法進一隊參加nhba大賽。

到了nhba大賽,只要不上課,學校還是會組織他們到比賽地看比賽,作為激勵二隊成員的一種手段。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多的生源和備選,常熟體工在蘇錫常地區才能長盛不衰,冠軍拿了一個又一個。

文昌明在常熟體工當教練當了將近20年,不僅為常熟體工帶來了一座全國冠軍的獎杯,更為常熟培養了一批又一批的籃球人才。

所以,當賽委會的成員、裁判、技術臺工作人員來到球場就位後,紛紛上前和坐在場邊的文昌明打招呼,其地位可見一斑。

文昌明長得圓圓胖胖,看上去倒是很親和,起身和這些晚輩一一點頭握手。

可是當他看到一個人的時候,臉立刻沉了下來,一屁股往凳子上一坐,雙手抱胸,手也不握了,招呼也不打了。

“咦?那不是梁教授嗎?他怎麼在常熟體工替補席那裡?難道他要做間諜?”

那人正是梁伯餘,陸源看到他站在常熟體工替補席那裡,感覺有些奇怪。

巫澎受不了陸源這樣大驚小怪了,說道:“你就不能專心熱身?東張西望的幹什麼?你不緊張啊。”

陸源趕忙收聲,開始認真投籃,他想著,今天比賽不管怎麼樣,好歹要投進一個。

不然自己幾個月來辛苦的練習,豈不是白費了。

……………………

梁伯餘當然不是到常熟體工替補席上去做間諜的,他只是想見見老朋友,不過看上去老朋友不是很想見他。

“哎呀,我說老昌啊……”梁伯餘看文昌明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笑呵呵地說道。

梁伯餘這麼一稱呼,文昌明不道:“誰老昌了?你瞎叫什麼呢?我叫你老伯你樂意啊。”

梁伯餘笑著說道:“你以前那麼叫我我肯定不樂意,現在我樂意了,都那麼大年級了,本來就是老伯了。”

文昌明擺了擺手,說道:“沒工夫跟你閑扯淡,哪涼快哪待著去,別想從我這兒套情報啊。”

梁伯餘一屁股往凳子上一坐,說道:“這兒涼快,我在這兒待一會兒。我說老…老文,你都這把歲數了,還帶著這群小崽子拼,你累不累啊,去年不是說好退休了麼。”

文昌明說道:“退什麼休?我還想再拿個全國冠軍呢。我可不像你,跑去大學執教什麼女籃,你瞅你那點出息,就喜歡人家年輕小姑娘。”

梁伯餘臉色一沉,說道:“怎麼了,我心態年輕不行啊。我現在不也不教女籃了,專門挖掘青少年籃球人才,把他們送到大學裡去深造。”

文昌明的眼神立刻充滿了敵意,說道:“你少來,我球隊的學生不會去你那什麼南體大的,你那點破水平。”

梁伯餘說道:“你看你那小心眼的樣,你的學生我還看不上呢。”

“你神氣什麼你,不就是去年運氣好讓於佔波逆轉了一次,到了最後玩點球大戰,贏了都丟人。今天這溧中教練也是你南體大畢業的吧?看看今天他們能打出什麼花樣來。不過我聽說,國慶節,南體大附屬在挑戰賽上還輸給溧中了,真是倆臭棋簍子。”

文昌明對著梁伯餘是一通嘲諷,老梁倒是沒生氣,笑呵呵地和文昌明打了幾聲哈哈,見雙方的熱身差不多結束了,便起身告辭。

臨別時他對文昌明說道:“我說老文啊,今天這場比賽我還是看好你們球隊的,可如果你覺得萬無一失的話,那你的對手會讓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