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源正聽著裡面啊啊啊的叫聲,竟然感覺自己不想撒尿了,然後就聽到有人在背後喊:“你在這裡幹什麼!”

陸源一下子就嚇軟了,回頭一看,一個短頭發的女孩站在走廊的拐角處,正朝著這邊走過來。

房間裡的聲音停了,顯然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原本蹲在地上的壟溝頭趕忙站起來,朝著短發女孩說道:“你幹什麼!瞎喊什麼呢!”

陸源這才發現,這個壟溝頭個子和白葉差不多高,臉圓圓的,腦袋上還箍著一個黃色的發帶。

短發女孩走過來,問道:“你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快和我回去,別到處瞎跑。”

這時,剛剛被偷聽的房間門開啟了,一個大肚子的中年人站在門前,下身圍著一條白毛巾,看到門口站著三個人,怒道:“你們什麼人?在我房門口幹什麼!”

壟溝頭見狀,一把拉過陸源,指了指他說道:“是他帶我來的,他說房間裡面的人在唱京劇,啊啊啊的很好聽。”

陸源一聽,忙說道:“不是我,我我沒有說來聽京劇……我什麼都沒聽見。”

中年人知道兩個小子在胡謅,怒道:“小小年紀不學好,你們是哪裡來的?趕快給我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短發女孩見這中年人挺囂張,上前說道:“喲,大晚上的不回家,跑到賓館裡來嗯嗯啊啊,我看你更是不學好吧!不知道裡面的是不是你老婆啊?要是你老婆,你們還真是好興致,有家不回,跑到這裡來幽會,挺有情調啊。”

這話一說,中年人看出來這短發女孩不是好嚇唬的,嘴裡罵了兩句,嘭地一下把門給關上了。

壟溝頭忙說道:“哎呀,還是文姐厲害,兩句話就把這慫貨嚇住了。”

這個叫文姐的短發女孩沒有搭話,而是直接上前,抬手拎住壟溝頭的耳朵,說道:“讓你一天到晚的淘氣,跟我回去!”說著就拉著壟溝頭的耳朵往電梯走去。

壟溝頭被拎地嗷嗷叫,像頭牛一樣被牽著走,一路走到電梯口短發女孩才鬆手。

這時,女孩看到後面還跟著一個,就是剛剛那個被冤枉的小子,他身上穿著運動服,看樣子也是到蘇州來參加比賽的,不知道是哪個學校的。

進了電梯,短發女孩問道:“喂,你到幾樓?我這卡只能刷一次,你身上有沒有卡?”

陸源知道她在和自己說話,回道:“我不知道,我沒有。”

女孩又問:“你是哪個學校的?住在幾樓不知道嗎?”

陸源說道:“我是溧中的,我們房間還沒開好呢,我是上來上廁所的。”

一說完,陸源感覺自己的尿意又湧了上來,眉頭一皺,急的抓耳撓腮。

短發女孩見狀,說道:“你先去我們房間上吧,待會兒再回去。”

陸源連聲稱謝,便和兩人一同到了四樓,然後在壟溝頭的房間裡好好撒了泡尿。

“喂,你是牛啊,一泡尿撒那麼久,也不怕憋炸了。”

壟溝頭聽陸源在廁所裡嘩啦嘩啦撒了半天,不禁調笑道。

陸源出來後,不好意思地說道:“上車的時候水喝太多了,高鐵上的水不要錢嘛。”

這時,房間的門開啟了,又一個高個子走了進來,嘴裡嚼著泡泡糖,看到陸源,又出門看了看門牌號,發現自己沒有走錯,便問道:“喂,你誰啊,走錯房間了吧。”

陸源忙說道:“不是,我是來借你們廁所用一下的,不好意思啊。”

嚼泡泡糖的男孩看到了壟溝頭,知道陸源沒說謊,問道:“喂劉淼,你剛剛幹嘛去了,我看文姐挺生氣的,又到教練那告你狀去了。”

陸源心想,原來這個壟溝頭叫劉秒。

劉淼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說道:“我剛剛聽戲去了!讓她告唄,我耳朵都被她拎紅了,現在還疼呢。”

嚼泡泡糖的男生哼了一聲說道:“你就是活該,喂,晚上出去玩玩?”

陸源見自己撒完尿,不該在這裡多待了,便說道:“那個,謝謝借廁所給我撒尿,我要走了。”

想著自己的教練是個不亞於那個文姐的可怕存在,陸源想還是趕快回去吧。

見陸源要走,躺在床上的劉淼坐起來說道:“剛剛不好意思啊,拉你做墊背的了。哎,你是哪個學校的來著?剛剛電梯裡沒聽清。”

陸源說道:“我是溧中的,常州溧城中學。”

劉淼摳了摳頭發,好像沒聽說過的樣子,陸源便和兩人道別,趕快下樓去了。

陸源走了以後,劉淼看了看嚼泡泡糖的男生,問道:“喂,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學校啊?”

嚼泡泡糖的男生把嘴裡的泡泡糖吐掉,說道:“我以前也沒聽說過,不過剛剛聽說了,這次和我們分到一個半區的,就是這個溧中。”

“哦,那真是可惜了,這小子還挺可愛的。待會兒去哪兒玩?”

“去體育中心那裡吧,那裡好像有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