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星期天,林思凡一早就去老師家練小提琴。

林思凡很小就開始學習樂器,鋼琴、古箏、二胡都學過,二胡拉的最好,然後被老媽送去專攻小提琴了。

因為她媽媽覺得拉二胡像是要飯的,而拉小提琴顯得更加高雅。其實在西餐廳裡為顧客拉一段琴然後收取小費的琴手,和要飯的也差不了多少。

林思凡學小提琴當然不是為了去西餐廳裡收小費,而是為了以後上大學或者出國,能夠為自己的履歷加分。所以林思凡不是太喜歡拉小提琴,不過聽媽媽話的她還是一練就是十年。

林思凡知道今天是高中籃球賽縣大賽開賽的日子,下午有溧中對陣城南的比賽,她聽說城南打球很野蠻,每次他們的比賽都有人受傷,心裡不禁為6源擔心起來。

上了一個禮拜六天課,她真希望星期天可以有一點自己的自由,去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不過最後她還是騎上腳踏車揹著小提琴出了門,以前都是爸爸送她去,自從上了高中以後,無論上學還是練琴,她都要自己騎車過去。

11月的天氣已經有些轉涼了,林思凡穿上了長外套,還在脖子裡繫了一條小絲巾,這樣騎車的時候風就不會鑽脖子。

林思凡家住在城北,老師家住在城東,二十分鐘騎到了老師家,林思凡微微出了點汗。不過騎了兩個月的腳踏車,林思凡感覺自己的身體比以前有勁了。

她提著有些重的小提琴盒咚咚咚上了樓,到了老師家門口,聽到裡面有彈鋼琴的聲音。

林思凡的老師是南京藝術學院畢業的音樂高材生,後來因為身體原因無法在學校任教,便回到溧城開了樂器培訓班。

這個老師小班教學,收的人很少,但教學水平很高,口碑很好。不僅能教小提琴,還會鋼琴和大提琴,是個很全能的老師。

林思凡是這個老師最早帶的一批學生,從小學就開始練,中間有些學生要麼半途而廢,要麼考上大學上學去了。

林思凡進了高中以後,上個月一個男生練了一段時間鋼琴就不來了,這個月都只有她一個人練習,不知道今天又收了什麼樣的學生。聽琴聲,彈得很好,不像是初學者。

敲了敲門,鋼琴聲停了,過了一小會兒門開了。

“曾老師你好。”林思凡拎著小提琴盒,邊進門換鞋,邊和開門的老師問好。

老師姓曾,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穿著高領的毛衣和黑色的褲子,簡單卻很顯氣質。

鋼琴就在客廳裡,林思凡看到鋼琴前坐著一個女孩子,頭將將披到肩膀,聽到開門的聲音,回過頭朝著林思凡笑了笑,說道:“你好。”

她長得可真好看,這是林思凡見到女孩的第一印象。大大的眼睛,微圓的面龐,笑起來特別的甜,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林思凡放下提琴盒,回道:“你好,我叫林思凡。”

女孩也站起來,說道:“我叫安易。”

曾老師給林思凡倒了一杯水,遞給她說道:“安易和你一樣高一,到我這裡來強化訓練的。來安易,繼續彈,思凡,你待會兒到另一個房間,先過去熱熱手。”

林思凡點了點頭,而安易繼續開始彈琴。林思凡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安易彈的是柴可夫斯基鋼琴曲《四季》中的一段《雪橇》,是一意境感很強的曲子,沒有一定音樂領悟力的學生容易把這曲子彈地很生硬。

不過安易顯然不是,她的指法輕快靈活,起碼林思凡聽起來是相當的好。

“哎,彈得真好,就這樣還要強化……不知道我的小提琴要怎麼強化了。”

林思凡這樣想著,進了另外一個房間,拿出提琴自己先練練手。不過拉了一會兒,總覺得不對勁,心煩意亂的,完全找不到拉琴的感覺。

“下午不知道幾點能回去呢?要是早點就好了,去體育館看一看,說不定比賽還沒有結束。”林思凡的心思都放在溧中的比賽上,自然拉不好提琴。

自己胡亂拉了一會兒,曾老師指導完安易後,再進來指點林思凡。

林思凡和曾老師學琴那麼久,曾老師就像她的媽媽一樣,甚至比媽媽更加關心她,畢竟林思凡的媽媽工作太忙了。

聽著林思凡拉了一小會兒,曾老師就打斷她,說道:“怎麼了思凡,今天心情不太對呀?這曲子練了好久了,都是拿來熱手的,怎麼一下犯了好幾個錯?”

林思凡低下頭,說道:“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進了高中學習還挺辛苦的。”

曾老師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不像,以前這曲子,你可是睡著了都能拉好的。是不是有心事了,和老師說說?”

林思凡猶疑了一下,還是沒有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雖然曾老師人很好,但有些事她還是不想說。

“真的沒什麼,我調整一下,馬上就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