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律師都陳述完之後,法官宣佈休庭半小時。

因為這次是按照附加案審理,加之雙方陳述的內容都已經到位。

如果下一輪庭審沒人能拿出決定性的證據,基本就會給出判決了。

丁泰山看到鄒智居然當庭反水,有些怒不可遏。

但在如此憤怒的情況下,他還是儲存了一些理智。

這件事必須得找鄒智問清楚,不能就這麼繼續下去。

要是讓法院維持原判,自己公司侵權罪名成立,那可真就是功虧一簣了。

李陽看到丁泰山一臉盛怒地從自己身邊走過,也笑著跟了出去。

休息的走廊上,他看到丁泰山正在打電話。

李陽能猜得到丁泰山是想找法子去見一面鄒智。

這他倒不是很介意,畢竟自己給鄒智開出的條件,他根本無法拒絕。

甚至李陽都想和丁泰山一起去見鄒智了,也好看看丁泰山到時候束手無策,痛心疾首的精彩模樣。

於是他直接到了丁泰山的身邊。

“丁叔叔,好巧啊,你也在呢。”

丁泰山剛結束通話電話,就聽到了李陽的聲音。

他轉過身,看到李陽正一臉笑意地站在自己面前。

老實說丁泰山並未將鄒智的反水和李陽聯想到一起。

他覺得李陽就是一個大學生,之前那場官司不過是僥倖打贏的,他還沒那個本事策反鄒智。

況且自己許給鄒智的好處已經夠大了,足足有五千萬之多,他李陽就算想策反,也拿不出讓鄒智心動的籌碼才對。

所以這件事,丁泰山想當然地覺得是自己商場上的死對頭在從中作梗。

於是他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以平常的語氣說:“哦,李陽也在啊,好巧。”

“畢竟這個案子是我之前那案子的附件案,可能對之前的判決也會有些影響,所以我就來看看了。”

頓了一下,李陽裝作無意,問丁泰山。

“丁叔叔,我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這庭審的進展跟你想得不太一樣?”

丁泰山心裡罵李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但他也不能直接說是因為鄒智反水自己才這麼難受,真是吃了啞巴虧。

“是有些意外,本來我以為鄒智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應該認罪的,但沒想到他臨死了還想著要拖我下水。”

“丁叔叔說的不太對吧?”

李陽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我可是聽說,是丁叔叔你想要收買鄒智,讓他背鍋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他卻反水了,所以丁叔叔你才會這麼生氣吧?”

丁泰山聽完李陽的這句話,整個人一掃之前虛偽的和善模樣,變得陰沉起來,他盯著李陽,質問他。

“難道鄒智反水這件事和你有關係?”

李陽都把話說明了,丁泰山自然也就想跟他聊得透徹一些,雖然他不相信李陽有能力策反了鄒智,但就目前來看,他最少也該是個知情者。

李陽笑著擺了擺手。

“我只是聽說而已,而且我也沒能力讓鄒智做這種事吧,再退一步說,鄒智這樣,我可也是受害者。丁叔叔不會忘了我剛才你手上拿了百分十的股份吧?”

“這個案子如果對丁叔叔你的公司造成不好影響的話,那我拿的這些股份算起來不是虧大了。”

丁泰山一想,覺得李陽說得有幾分道理。

他想要的自己已經給他了,他的確是沒動機再做這些畫蛇添足的事情。

然而丁泰山不清楚的是,如果李陽的最終目的只是這些賠償,自然不會多此一舉,但李陽的最終目的,其實是拿下他名下的泰山娛樂傳媒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