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後面的尾巴也不動了,兩個人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這種感覺,就像是雙方站在了對立面,十分難受。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不開發這顆星球的能源?”

“你很喜歡這顆星球嗎?”他問。

“說不上來吧,”她搖頭,“總歸是生養我長大的地方,這裡是我的家。”

他的眼睛在黑金色之間不斷轉換,良久,他才抬頭,“如果,我也加入侵略者的一方,你會恨我嗎?”

華悠悠微微一顫,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最終垂眸道,“你錯了,如果這是必然結果,你我頂多是陌路人罷了。”

他的尾巴都不翹了,無力的垂在地上,“我以為,這麼久,你已經把我當作了最親的人。”

“不說這些了。”華悠悠站起來,忽然有些後悔非要知道真相,她故作淡定道,“你這段時間打算怎麼做?”

“等。”他回應,身上的星際制服在這一瞬間顯得他十分嚴肅。

她點了點頭,“你的食物還在那裡,想吃什麼自己去取吧。”

一天了,她把自己關在房間沒出去,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兩個人會突然變成這樣。

而他則蹲守在她房間的門外,脊背挺直,雙手撐在地上,頭上的兩隻耳朵機警的聽著周圍的一切動靜,如同他還是金毛犬時一樣,忠心的守護著她。

一天一夜了,她仍舊沒有出來,米爾伽忍不住趴在房門上偷聽了一會兒。

裡面沒有一絲動靜,他繞到窗外,輕輕開啟躍了進去,她在遊戲艙內,緊閉著雙眼。

只有這時候,他才敢大著膽子觸碰她。

閉上眼睛,他能感應到她沉浸在遊戲中的廝殺中,似乎在發洩,她還是生氣的吧。

畢竟這是她的家園……米迦爾在遊戲艙邊守了她一會兒,終歸再次從窗戶躍出去。

這次他沒有返回室內,而是徑直出了小區,消失在黎明的夜色中。

華悠悠是第一次體驗這種真人廝殺版的遊戲,在這裡,每個人最初都是一樣的裝備。

之後的裝備全靠撿,只要進了戰場,每個人的命運都會變得莫測,隨時可能被你的隊友甚至是敵人擊殺。

可能是幾個月鍛鍊的緣故,她的反應竟然並不算慢,因此跟一堆菜鳥一起玩,她還拿到了vp,活到了最後。

開了幾局之後,她心裡的怒火平息了些,這才從遊戲艙裡出來,然而,客廳外面空空蕩蕩。

她忍不住找了好幾圈,都沒看到他的身影。

她慌了,跑出屋外,繞著小區大喊嘟米的名字,然而,他似乎真的離開了。

華悠悠在家裡憋了好多天,常常會出現幻覺,以為那條金毛犬突然又回來了。

它會衝她搖尾巴,會咧著嘴笑的暖暖的,還會催促她去鍛鍊身體。

她開始自責,覺得是自己當時矯情了,變成殖民地就變好了,天塌下來也與她無關。

當時最該確定的難道不是他會不會離開自己嗎?

當她把眼睛哭成了魚泡,大白都檢測到她的不對勁,一直在她身邊骨碌碌的轉時,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她愣怔了半晌,只聽得門外一聲“汪”,她光著腳就跑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