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每個月,總有那麼一兩天這二貨會偷跑出來,一出來哪裡都不去,就往山洞這邊來。

每次都被犼摁在地上揍一頓,然後再委屈巴巴地被道觀的人領回去。就這麼著,日子一晃到了這個世界的年關。

這段日子犼很閒了,每天除了帶娃就是去山頂上曬月光。

那匹狼也散漫的趴在山洞裡,無所事事,因為吃的好,現在它身上灰色的皮毛油光亮滑,還胖了一圈,和以前那兇狠矯健的模樣有所不同,顯的傲嬌了些。

紅昭已經會爬,會坐,會翻身了,有時還能扶著棺材框框走幾步。她已經躺膩歪了,有時候白天睡醒過來也不安生,扒拉著棺材沿,一雙小腳踩在犼的胸口上。

因為山洞靠裡面,光透不進來,為了方便道士給紅昭餵飯,犼索性不合棺材蓋了,直接敞著睡。因此,有時候那兩個道士過來,正能看見紅昭的小腳丫子踩在犼的臉上,時不時還跺兩下。

她的身子還不穩當,有時候站立不穩,一屁股正好坐下去,犼仍舊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絲毫不為所動。兩個道士也只能在心裡羨慕紅昭好運氣,這麼小就有個厲害的殭屍守護著。

果真是同人不同命,他們恭恭敬敬,求爺爺告祖宗也不過才和這位跳屍攀上一絲關係,現在道術一代比一代沒落,打是打不過了,只能當祖宗供起來。

說不得日後,等這個小娃娃長大,他們還能攀上幾分交情,畢竟他們之間總歸是同族,殭屍才是異類。

他們的打算,紅昭是不知道的,否則一定會告訴他們算盤打空了,別白費力氣。

今天是除夕,來了一堆道士,老的少的大的小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婆娘,他們拿了一堆黃紙過來燒,又點香又點蠟的,嘴裡叨叨著不知什麼。

犼卻是能聽懂,他抱著紅昭從棺材裡坐起來,把她遞給了領頭的那個胖道士。

紅昭不知道他們要幹啥,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只看著犼,旁邊兩個小道士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套殯服過去,那胖道士則把她交到了兩個婆娘手上。

一群人又匆匆地趕回道觀,紅昭是第一次進入這裡,她被兩個婆娘帶去了後院,那群道士在前院又開始做起了法事,敲鑼打鼓的聲音伴隨著那群道士的吟唱響了起來。

兩個婆娘打了熱水,給紅昭洗澡,這會子離了山洞,她們膽子大起來,倒是說了不少紅昭想知道的。

原來這兩婆娘是那個胖道士的妻妾,那胖道士正是這座道觀的觀主。今天她倆特意被丈夫要求來伺候紅昭的,原本以為紅昭是什麼大人物,卻不想是被殭屍收養的小奶娃。

兩人給紅昭脫了衣服,還驚奇道,“看這娃,身上竟然一點汙垢都沒有,瞧這面板嫩的。”

“這孩子倒是乖巧,不哭不鬧的。”另一個說著,一邊往紅昭身上撩水。

“也是個命苦的,怎麼會被殭屍養了,這誰知道那殭屍養來是打算養大了等著吃還是怎麼的?”

“姐姐這話我不愛聽,你看這丫頭的待遇,只這一冬天,我們給她置辦了多少東西,如今我們兩個都成伺候她的下人了,就因為她有個殭屍護著,這要擱我身上,我也樂意。”那個應該是妹妹的女人反駁。

“就算被殭屍吃了你也樂意?”年長的女人譏笑道。

“這……這不一定就非得被吃了啊,你沒聽老爺說那殭屍有多護這丫頭嗎?”她眼珠子轉了幾轉,又悄聲道,“我猜八成啊,是那殭屍養來當老婆的。”

“呸,別瞎說,殭屍怎麼娶老婆?”

“姐姐你別不信,咱們老爺就是幹這個的,有人家不是還專門找了老爺去給他們兒子配陰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