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今天哪裡都不去,市長大人你和你的承諾都去見鬼去吧!”

從人群之中出現了一聲大喊,隨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射來一發子彈,一發手槍的子彈,它精準無比的射入到了市長大人的額頭之處,他臉上的笑容在他倒下的瞬間也已經開始凝固住了。

整個政府大廳前邊立馬就陷入到了一片混亂之中,許多人在尖叫著,許多人在嘶吼著,許多人在逃跑著,許多人扭打在了一起。

在警察到來之前,這兒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沒有人能夠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儘管這個市長很多時候並不像他自己所說的那麼稱職,但實際上他的存在本身依然是一個調和劑,一個調和中下階層與上層階層之間的調和劑。

畢竟他是來自於一個普通人的家庭,當初他在當選的時候很多人就將希望都寄託在了他的身上,不管他是否真的能夠做到他在參選的時候所做出來的那些承諾,但僅僅只是他當選本身就已經意味著很多事情了,他代表著一種夢想,代表著一個普通人也有機會跨越階層的夢想,代表著一個普通人也有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想。

然而隨著他的倒下,這個夢想徹徹底底的破滅了,無論殺死他的人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無論殺死他的人是來自於底層還是來自於高層,無論殺死他的人是精心策劃還是一時衝動,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伴隨著市長的倒下,這座城市不為人知的傷疤也被撕開了,如此的赤裸裸,如此的野蠻,如此的原始,在現代繁華大都市背後的人性,是如此的簡單粗暴。

混亂並不是從這兒孕育而生,混亂並不是僅僅侷限於此,但是很快混亂便會從這兒開始蔓延,並將整座城市都淹沒在其中,當夜幕降臨之時,當燈光璀璨之時,當人們開始歡聲笑語之時,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和以往沒有任何的區別,然而當真正的黑暗降臨之時,真正的恐怖才降臨,真正的撕開了偽裝在這座城市與城市裡的人們的心靈之上的面紗才被無情的撕開,鮮血與火焰順著傷口噴發而出,就像是來自於地獄的烈焰一樣,洗清和淨化一切,一切罪惡的靈魂!

時空裂隙被開啟了,整座城市之中的電力系統都在頃刻之間開始走向崩塌,無論這座城市周邊連線著多少核電站,此時此刻所有的電力都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向著那個漆黑的深淵之中湧去,在那兒沒有人知道有著一個多麼可怕的世界,也沒有人在乎它的存在與否,這個時空裂隙可能存在於這座城市的每一個地方,它可能是一個,也可能是許多個,甚至可能是幾十上百個。

反正它是處於一種無法被普通人所察覺的狀態之下的,儘管它是一個時空裂隙,但此時此刻它卻僅僅只是將這座城市之中的電源給吸收掉了而已,並沒有將其他任何東西吸收進它那彷彿無窮無盡的深淵之中,同時它也並沒有從它那無窮無盡的深淵大肚子裡噴吐出任何別的東西來。

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不幸,但對於某些人來說,這卻是一個美妙的日子,他們曾經無數次的在夢境之中想著這一刻,他們無數次的希望能夠這一天能夠到來,這對於他們而言是一個機會,一個顛覆一切的機會。

所有往日所遭受到的痛苦,所有的不公與折磨,那些內心無法完成的夢想,終究都扭曲成為了一種難以被解釋的東西,那些人性之中最原始的部分,每個人都擁有著的一部分,那是獸性,是人類在進化成如今的衣冠楚楚之前的模樣,你可以否認它的存在,但它永遠不會真的消失,它就潛伏在每一個人的內心深處,不管你是否願意將它釋放出來,它都會在那兒。

有的人能夠控制住它,有的人卻不能夠,有的人願意去控制它,有的人卻不願意。

但即便是那些看起來似乎能夠控制住這種惡魔的人,實際上到了最後卻依然還是會失去控制,人們總是會失去控制,只是取決於你失去控制之前到底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有的人很快就失去控制了,有的人則堅持了很長一段時間,似乎直到他們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們依然沒有失控,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無法失控,或許只是因為他們所承受的痛苦還不夠多而已。

當痛苦變得越來越深的時候,他們的雙眼之中所產生的絕望就無法被抹去了,當絕望開始蔓延的時候,也是慾望開始蔓延的時候,那是與創造一切的慾望相對立的一種慾望,毀滅掉一切!

有創造就會有毀滅,有毀滅才會有新的創造,這也是這個世界迴圈往復的規則之一,而今晚,當一切都陷入黑暗之中時,似乎就已經輪到了毀滅之王來做主了!

毀滅、痛苦、死亡,所有的一切都開始了,瘋狂的人群開始做瘋狂的事情,市政大廳很快便陷落了,瘋狂的人群從那些趕來維持秩序的警察身上奪取了武器,然後用手中的武器開始進一步的瘋狂。

儘管警察手中的武器很多都是被限制了威力的,但對於這些瘋狂的人而言已經足夠了,他們佔領市政廳之後就開始放火焚燒它,這個作為這座城市行政中心的地方,也是代表著秩序的地方,現在卻已經陷落了,秩序的陷落代表的就是混亂的來臨,在火焰與死亡之中,一切的一切都被淨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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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市中心的市政廳開始,瘋狂的人群開始像潮水一般的湧向四面八方,在街道之上他們手中拿著從警察那兒搶來的武器,然後不斷的擴大著他們隊伍的規模,他們所見到的所有人,無論老人小孩還是年輕人,他們要麼選擇加入到這支瘋狂的隊伍之中來,要麼就會被這支瘋狂的隊伍給吞沒,人們已經失去了最起碼的理性,眼中燃燒著慾望的熊熊烈火。

當那些失去電力的飛行汽車從半空之中墜落下來的時候,點燃了更多的火焰,火焰開始在這座城市之中蔓延開來,而消防車根本來不及去救援,索性的是這座城市的建設者似乎早就有所準備,城市之中的大部分建築都有著極高的防火標準,因此即便火焰蔓延開來,也無法將整座城市完完全全的燃燒殆盡。

有些建築內部的消防裝置是不需要透過電源就能夠進行啟動的,因此很多建築內部的火焰也很快就得到了控制,那些瘋狂的人群見無法在建築內部縱火,便將目標投入到了街道之上。

街道之上沒有大規模的滅火裝置,即便有現在也已經被這些瘋狂的人群給破壞殆盡了,城市街道兩旁的行道樹被一棵接著一棵的點燃了,火焰向上竄燒得很高很高,濃烈的煙霧幾乎將半個城市的天空都給遮擋住了。

不過即便是再濃烈嗆人的煙霧似乎也阻擋不住這些瘋狂的人群前進的腳步,他們手中拿著武器與火把,將整座城市都洗劫了一番,隨後似乎找不到其他目標的他們開始將槍口和屠刀對準了彼此,他們相互宣洩著無窮無盡的慾望與怒火。

天知道為什麼他們會顯得那麼的瘋狂與憤怒,天知道他們在這座城市之中到底遭受過一些什麼樣的事情,不過這一切此時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隨著瘋狂與混亂的延續,他們很多人的生命都已經走到了盡頭。

天若要讓人滅亡就必將先讓其瘋狂,這似乎也是一個顛破不變的規律,任何事情在發展到一個頂峰之後都會走向衰落,無論是秩序還是混亂都是如此,當秩序維持得太久的時候,人們就會渴望混亂,當混亂破壞夠大的時候,人們就會渴望秩序,然後迴圈往復的開始一輪又一輪的變遷,很多的生命便在這個過程之中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當黃旭東趕到廣播電臺中心的時候,周圍大部分曾經燃燒過的東西似乎都已經熄滅了,殘餘些許的火星在被火焰加熱的空氣之中隨風飄蕩著,這些火星也再也無法再引燃任何的東西了,當火焰燃燒之後便只剩下了灰燼,而這個時候火焰本身便也會走向熄滅的命運。

在過來的一路之上黃旭東也遭遇到了幾次相當驚險的事情,依然有不少潛伏在黑暗之中的瘋狂人群,他們有的瘋累了,就躲在黑暗之中暫時的休息著,然後等待著某些運氣不太好的傢伙撞到他們的槍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