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這樣說話的嗎?”袁父走進來,不悅地瞪著袁母。“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居然要她別被我看見了,你是想離間我們父女的感情嗎?你知道我有多想念女兒嗎?”

“感情,想念。”袁母不甘示弱的反駁。“我看你想念的是她的錢,你別忘了,熙熙還是個學生,她沒有伸手向你要生活費,你反而問她要錢,你覺得你這個父親當的稱職嗎?”

袁父被踩中痛處,老臉一紅,怒不可遏,幾個大步走過來抬手就給袁母一巴掌,袁母閉上眼睛,響亮的巴掌聲響起,預期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袁母疑惑的瞪大眼睛,只見女兒纖弱的身子擋在她和丈夫之間,剛剛的巴掌聲那麼響亮,沒有落在她臉上,顯然是落在了熙熙臉上。

“熙熙。”袁母略帶哽咽的聲音喚女兒,眼裡滿是擔憂,女兒身體不好,又有哮喘病,怎能受的了她爸爸發狠的一巴掌。

袁熙熙只覺得頭暈腦脹,雙耳嗡嗡作響聽不見其他聲音,臉上火辣辣的痛,讓她幾近暈厥,看到父親衝過來要打母親,她想也沒想,伸手拉開母親,還來不及說話阻止父親,結結實實的一巴掌就落在了她臉上。

打的她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響,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熙熙,熙熙。”沒有得到女兒的回應,袁母擔憂的又喊了幾聲,扶著女兒在床邊坐下,自己則六神無主的站在女兒身邊,不知如何是好。

“熙熙……”袁父尷尬的手回收,愧疚地看著自己的小女兒。“爸爸,爸爸……”

袁父想為自己的行為解釋,支支吾吾半響,卻沒有吐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想道歉,又覺得他是父親,跟女兒道歉有失顏面。

袁父想看看熙熙的情況,因為妻子怎麼也喊不答應熙熙,他也有些擔憂,腳步才邁出一步,一個身影擋在面前,見是自己妻子,袁父又不悅地板起臉。“你做什麼?”

“你別想再靠近她。”袁母一臉堅決,因為她的過失害女兒為她擋了一巴掌,她後悔的不得了。

她被打一巴掌沒什麼,也不是第一次,習慣了,可是女兒不一樣,女兒身體弱,那一巴掌她不知道會給熙熙來到什麼樣的後遺症。

“你讓開。”袁父低喝,他一貫的大男子主義作風,說話從來不會客氣,看著自己逆來順受的妻子,居然一反常態的和他對峙,怒氣瞬間飆升到最高點。

“不。”袁母一副老鷹護小雞的架勢。“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她。”

“我沒有要傷害她。”袁父目光看著熙熙,難得的緩和了語氣。“我只想看看她怎麼樣了。”

他從未想過打女兒,剛剛是意外。

“她怎麼樣都和你沒有關係,你出去。”袁母鐵了心要護女兒,她豁出去了。

“你……”袁父氣急,抬手又想打袁母,袁母眼裡閃過害怕,卻沒有讓開的意思。

“爸爸。”袁熙熙出聲,成功阻止了袁父的行為,感覺腦子沒那麼暈了,她站起身,身子搖晃了幾下,袁母見狀趕忙扶住她,看著女兒紅腫的臉頰,憂心忡忡的道:“熙熙,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

袁熙熙搖了搖頭,眸光看著自己的父親。“爸爸,打人解決不了問題,以後你能不能不要再打媽媽了。”

“我沒想打她。”袁父一臉理直氣壯。“你也看到了,是她不知好歹惹怒我的,她不說那些氣人的話,我也不至於打她,所以,是她咎由自取,不關我的事。”

一句話把自己的責任推的乾乾淨淨。

看著自己的父親,袁熙熙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畢竟是個才滿二十歲的女孩,對於處理家裡的糾紛,她真的不在行。

此時此刻,她多希望姐姐能在身邊,從小到大,姐姐就比她懂事,比她能幹,有姐姐在,媽媽也不至於挨爸爸的打,有姐姐在,爸爸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好懷念以前的日子,好想念姐姐。

“熙熙。”看到女兒臉上的紅腫愈發嚴重,袁母慌了心神。“你的臉越來越腫了,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沒事的,媽媽。”袁熙熙安慰母親。

“就是,去醫院浪費錢,想要消腫最好辦了,敷點冰塊就成。”袁父又開始對袁母指手畫腳。“還不快去冰箱拿冰塊。”

“冰箱。”袁母反問道:“家裡還有冰箱嗎?”

袁熙熙瞪圓眼睛看著自己母親,媽媽是什麼意思?家裡怎麼會沒有冰箱,她記得非常清楚,家裡雖然不富裕,奢侈的傢俱沒有,但冰箱這樣普通的傢俱還是有的。

袁父老臉一紅,瞬間想起,家裡的冰箱在兩個月前已經被他扛去二手市場買掉了。

“家裡的冰箱呢?”袁熙熙問自己母親,袁母沉默,她不想說,更不想再和袁父吵,先前的爭吵害熙熙捱了一巴掌,她不敢再吵了。

袁熙熙又看向自己父親,袁父老臉掛不住,不過他腦子轉的夠快,對熙熙說:“你別急,爸爸現在就出去給你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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